1
妻子是高知分子，却一心偏向白月光儿子苏明。
高考出成绩当天，苏明再次当众调戏女儿，却被女儿当众打脸。
身为高校校长的妻子，为了给苏明出头，找来从前教过的劣迹青年教训女儿。
女儿被**致死。
后来，在高二动员会上，警察亲口告知妻子女儿惨死的事实。
妻子肉眼可见的慌了。
1.
高考查成绩那天，女儿接到了班主任的报喜电话，应邀回校拍宣传照。
我笑着送女儿出门，谁知这一别会是永远......
再见女儿，是在急诊室里。
身上盖着白布，白布下是她紧闭的双眼，和满身的伤痕。
我艰难提步走向女儿，抱着已冰冷的她哭得撕心裂肺。
明明早晨的时候，女儿还笑着对我承诺她一定会是高考状元！
警察站在我身后，于心不忍道：
“刚收到消息，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但什么都不肯交代。”
警察告诉我，接到群众报警，他们在一中接邻的小胡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女儿，有被人暴力侵犯的痕迹。
犯罪嫌疑人甚至混在人群中看热闹，被老民警一看识破。
是个满头红发的小混混。
听着警察的描述，我心如刀绞。
那条小胡同距一中大门不过百米，距潇湘酒楼也只是一街之隔。
我们夫妻俩明明和女儿约好了，今天中午要在潇湘酒楼为女儿庆功，为什么会变这样？
早上妻子邀女儿回学校拍照，结束后，她为什么没有和女儿一起回家？
揣着满腹疑虑，我给妻子打电话，却一直占线。
我把电话打给小钰班主任。
她告诉我，妻子和苏博老师去潇湘酒楼，为过了专科线的苏明庆功了。
苏博，妻子的初恋男友。
我心中一阵恶寒。
原来她不接我的电话，不陪着女儿，是为了陪她的初恋男友。
我把电话打到苏博那里，果然一下就通了。
“成先生，你是打错电话了吗？”
我攥紧拳头：“让乔琳接电话。”
“成功你有没有点时间意识？都几点了还不出现？”乔琳冰冷的声音传来。
想到女儿的惨状，我怒火中烧：“乔琳，我们的女儿出事了，你还在陪别人的儿子庆功！”
“你少在这乱吠，我不就没陪她一起吗，就出事了，唬谁呢！
“小明过了专科，身为校长，我为学生庆功无可厚非吧！
“成钰呢，让她赶紧过来！长辈都到了，等她一个小辈，真没教养！”
我被气得浑身颤抖：“小钰死了，是你把她叫回学校，她才出事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我听到了苏博自责的声音：“琳琳，成先生是不是误会我们了，我是不是该当面向他解释一下？”
乔琳嗤笑：“成钰跟你真是一样，撒谎成性！”
乔琳不相信女儿死了，却信了苏博的话，认为我只因为苏博父子在故意找茬。
“既然不想来，就别打电话让别人扫兴！”
电话中断。
听着忙音，我一阵窒息。
2.
我和妻子已分居多年。
我们的感情，早在时间蹉跎中消磨殆尽。
妻子从任职校长后，就开始看不上只是家庭煮夫的我。
可她忘了，我曾是省状元，是三甲医院手术室里的第一刀。
为了成全妻子雄心，为了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我甘愿辞职，当起家庭煮夫。
妻子在外面彩旗飘飘，我在痛苦的泥泞中挣扎。
可为了女儿能有个完整的家，我拼尽全力只为和妻子重修旧好。
可换来的却是女儿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的女儿啊，爸爸来晚了，爸爸现在就带你回家。
我把女儿的骨灰，洒进了她最向往的大海。
希望蔚蓝的大海，能抚慰女儿的在天之灵。
我始终记得警察对我说的话。
他说，经查实，女儿是在一中大门口，被小混混强行拉去烂尾楼，**致死的。
当时，正是学生上课时间，所以没人发现大门口发生的一切。
就连把门十分紧的门卫，那个时间也不在岗位上。
为什么会这么巧？
想到女儿当时的痛苦绝望，我心如刀绞。
如果乔琳多在意女儿一点，能为了女儿暂时抛下她的初恋情人。
那女儿一定不会出事！
如果我警惕性再高一点，坚持陪女儿回校。
那我的女儿此时应该踏上了毕业旅行的飞机。
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我把自己关进女儿的房间里。
看着女儿满墙的竞赛奖状，我心痛到难以抑制。
女儿学习刻苦，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出事那天，正是高考出成绩当天。
女儿总分701分，数学满分，多么完美的一张高考答卷。
女儿是想用高考这张答卷，去博妻子对她的一点点关心。
妻子对全校学生都很好，对初恋的儿子苏宁尤其好，只会众斥责女儿。
让身为三好学生的女儿，在全校师生面前丢尽面子。
女儿伤心又害怕，开始刻意躲避妻子。
妻子发现后，大骂女儿白眼狼，说女儿还不如苏明同她亲近。
妻子甚至给苏明洗脑：“这种白眼狼恐怕嫁不出去，干脆嫁给你做媳妇儿好了。”
看着伤心难过的女儿，我万分自责。
女儿却反过来安慰我，是她做的不够好，不能让妻子满意。
之后女儿更加刻苦，只为了能考出个好成绩，让妻子能多关心她一点。
我也始终认为，妻子是爱女儿的，只是还没找对方法。
直到女儿去世，我才看清，妻子不爱女儿。
在她心里，初恋的儿子才是至亲。
回首过去，才惊觉，我所有的退让和努力，有多可笑和不值！
可是我的女儿却因为妻子的偏心，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
3.
女儿的班主任打电话来，说女儿还有一些东西留在学校，她会同城送过来。
接到电话下楼，却只看到苏博站在单元门口。
我转身就走，却因他的话顿住脚步。
“想不想知道，回校那天你女儿经历了什么？”
我目眦欲裂：“苏博你找死！”
“先别发火啊，你先听听。”
紧攥着拳头，我杀气腾腾地盯着他。
苏博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也知道，琳琳一直想让成钰，做我老苏家的儿媳妇。
“我儿子不过是在众师生面前，提起他会是成钰的未来老公。
“你女儿却当众给我儿子甩脸子，还警告我儿子别再打扰她。
“你说说，我儿子哪句话说错了？她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同学嘛！
“还是琳琳识大体，听说这事后秉公处理。
“琳琳找了她之前的学生，想给成钰讲讲道理，让她幡然醒悟，知道这世上还是我儿子好，是她永远的港湾。
“还真有成效，成钰果然哭着给琳琳打过电话认错。
“不过琳琳那时正在开会，成钰又哭哭啼啼不说正事。
“把琳琳给整烦了，骂她不懂事，就给挂断了。”
4.
苏博口若悬河，他的话就像一把钝刀，在反复割我血肉。
想到女儿的所有努力，都为让妻子能多关心她一点。
可乔琳为了初恋的儿子，故意找小混混欺负自己的女儿。
为了所谓的事业精神，故意挂断女儿的电话。
她宁愿把女儿推进深渊，也要为初恋一家人出气，找回那所谓的面子！
当时女儿得多绝望啊！
看着苏博得意的笑脸，我渐渐平息下来。
我想给乔琳打电话确认，却始终占线。
苏博嗤笑：“琳琳是校长，很忙，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只需要围着灶台转。”
“乔琳在哪，联系她！”
在我要杀人般的眼神中，苏博妥协了，电话只响了一下就通了。
“阿博，怎么了？”
我抢走手机，怒声质问：“乔琳，回校那天你对女儿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乔琳语气冰冷：“成功你有病吧！你少去骚扰苏老师！”
电话被乔琳挂断，再回拨她已关机。
我恨得摔了手机：“苏博，我女儿出事，你是帮凶！”
苏博捡起手机，上下打量我：“你别信口胡诌，谁知道你女儿是不是真出事？
“没准背着你和哪个相好的出去玩了。”
他怎么能诬赖小钰！
我一拳捶了过去，苏博鼻子瞬间流血。
“我要报警！”
“你快报！我要告你故意伤人！”
我知道此时报警没用，我没有证据，苏博也不会去当证人。
想要让所有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只能靠自己。
5.
高三毕业后，一中会给高二全体人员开动员大会。
硕大的礼堂里，坐满了高二生和受邀前来的家长。
乔琳坐在主席台的主位，声情并茂地发表感言：
“一中一直奉承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好成绩固然重要，但品德好同样重要。
“同学们，让我们一起努力，做一个对世界有用的人。”
坐在阴暗的角落，听着她大言不惭的发言，我不断冷笑。
把小钰推入深渊的人，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说品德同样重要的？
主席台上领导的讲话，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打断。
小混混的父母带着一众亲戚，气势冲冲地冲了进来。
“乔琳！你满嘴仁义道德，为什么还要怂恿我儿子犯罪！”
王家众人拉着横幅跨上主席台，展示给礼堂里的所有人看。
乔琳猛地站起来，脸色非常难看：“谁找你们过来信口胡诌的！”
谁？
当然是我。
解码犯罪嫌疑人打码的新闻后，我发现，那小混混我认识。
曾来家里吃过饭，和乔琳的关系特别好。
我找到王亮家时，他父母还不知道儿子出事了。
我把解码后的照片递过去，夫妻俩才半信半疑地跟着我去了警局。
见到王亮后，按照我教的问了王亮。
王亮虽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提到乔琳时，那惊讶的表情骗不了人。
王家父母当时就明白了。
被动害人和主动害人，是两个概念。
为了救儿子，夫妻俩找来了学校。
“乔校长怎么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吗？
“是你联系我儿子王亮，给他洗脑，他才会一时糊涂走上犯罪的道路！”
乔琳嗤笑：“这位家长，你信口胡诌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王亮是一中开校以来，第一个被开除的品德有问题的学生，你们是怎么有脸来学校大闹的！”
王亮夫妻听完这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乔琳，你还有脸提这事！
“为了让你多加管教王亮，我们夫妻俩卖了三头牛，给你包了三万块红包！
“你收钱，不办事就算了，还找借口开除了我儿子！”
“你放屁！”
乔琳激动打骂，随后像想起来什么般，幽幽地坐了回去：“说我收贿，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