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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话说的越好,如今的背叛就愈发刻骨铭心。
【我与贺知洲的订婚宴取消,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将这条消息群发后,我又发在了自己的朋友圈和家族群里。
我没准备说服他们理解,这只是告知而已。
消息声和电话声交错传来,吵的人头脑发昏,**脆将手机关机,蒙头睡了过去。
即便是在睡梦中,我也没能得到安稳。
段景望和贺知洲的脸交错出现在梦中。
或情意绵绵,或阴翳深沉,更多的却是他们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
我厌恶那样的神情,却怎么也没办法摆脱。
恍惚间,我又想到了儿时的那些事情。
三十年前,临城苏家和林家的世纪婚礼被所有人称羡。
男俊女美,家世相当,又自由恋爱。
一场看似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的幻梦,实则却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苏家内斗,爸爸自知能力不足,不得不寻求外援。
厌恶商业联姻又单纯受宠的林家独女,成了爸爸的目标。
一切如爸爸所愿,他娶到了妈妈得到了林家的助力,在那场内斗中成为了赢家。
可结束之后,爸爸便厌恶了妈妈。
冷暴力、出轨、pua,最终让憧憬爱情的妈妈陷入抑郁自残的地步。
至今我仍记得那一地的鲜血,和妈妈哀哀的嘱咐。
“瑾儿,不要重复妈妈的教训。”
我忘不掉那一切,更时刻警醒着自己。
可段景望、贺知洲,一个个说着爱我的人,却都妄图将我变成妈妈。
......
醒来后,脸上冰冷一片。
我摸着枕头上湿润的泪痕,起身时看到了手上的钻戒。
钻戒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迹,是昨晚刮伤贺知洲时弄的。
这个戒指是贺知洲去南非的钻石矿找到,又亲自设计打磨做的。
做的并不好,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刮伤了他。
当初的我却毫不介意,钻戒而已,我想要能有无数个。
我在乎的从头到尾只是他,所以一直如珍似宝地戴在手上。
现在看来,又是如此的恶心。
我将戒指取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恰在正是,门厅处传开了开门的声音。
我出了房间,对上贺知洲的目光。
“阿瑾,我给你买了早餐,刚好能吃。”
“吃完我们就去宴会厅,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将手里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自顾自拉开了椅子坐下。
我拿出手机,直接打了电话。
“麻烦现在来一下,把大门处的锁全部换掉。”
针对的意味有些明显,贺知洲脸色难看地望着我。
“阿瑾,你非要跟我闹吗?”
“昨天你发的那些消息,你知道我处理起来多麻烦吗?”
“我整夜没睡,一大早给你买早餐......”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站在房门处,看着他恬不知耻地将所有的事情推到我身上。
“你没必要处理那些事情。”
“我明确告诉你,贺知洲,我们完了。”
“是你亲手毁掉的。”
贺知洲愣在原地,随后快步冲了上来,咬牙切齿道。
“苏瑾,你是脑子糊涂了吗?”
“你不会以为离开了我,你能够找到比我更好的吧。”
“还是段景望跟你说了,你想吃回头草了。”
眼前的人振振有词,将所有恶意的揣测加在我的身上。
丑陋、恶心又虚伪。
这样的人,为何我会觉得能够与我共度余生呢?
或许是我的沉默让贺知洲察觉到了不对。
他慌张一看,一眼注意到了我空荡荡的手。
“你的戒指呢?”
“扔到垃圾桶了。”
我望着贺知洲,一点点看着他的脸上出现了迟来的失措和紧张。
“贺知洲,你以为我在要挟你吗?”
“我只是在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