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我坐在化妆桌前,手机上是徐开洲的前女友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她穿着我定下的婚纱,笑意吟吟搂着徐开洲的胳膊。

徐开洲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柔情。

她发消息说:【他说我穿这件比你好看。】

她还说:【如果想要你的婚礼仪式顺利举行,求我。】

我暗灭手机,问化妆师:“上次定好的婚纱临时不能穿,真的是因为改错了尺寸吗?”

我定下的这家婚纱同时也负责我的妆造和摄影。

为了结婚当天能出好效果,我花了大价钱也和他们团队做了不少商讨。

此时她却不敢看我。

我心里有数了。

想到徐开洲陪我试婚纱时不是接电话就是用笔记本处理工作,陪前女友却笑成了花。

我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麻烦帮我把徐开洲叫过来。”

我需要一个解释。

化妆师的小助理去叫人。

我看着镜子里过于紧束的胸口,有点喘不上气。

也许不合身的衣服,一开始就不该穿在身上。

比徐开洲先来的是司仪,他脸上有同款的心虚,还有一点歉意。

“不好意思,陆小姐,您不用出席了。”

“不用出席?”我简直要气笑,“你是要告诉我,我的婚礼,我本人却不能露面,是这个意思吗?”

司仪张了张嘴正要解释,徐开洲走了进来。

他说:“是我的意思。”

徐开洲穿着我为他选的白色西装,领口的领结却不是我挑中的那款。

见我的视线定在他的领结上。

他不太自在,轻咳了咳:“安悦过几天就要做手术了,医院给她下了病危通知。她说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穿一次婚纱。”

我冷笑:“在我和你的婚礼上?”

我知道安悦。

和徐开洲交往的第三年,我才知道他有一个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的前女友。

他们青梅竹马,两家交好,哪怕分了手也没法彻底切割开。

因为远在外地治疗,安父安母拜托同在一个城市的徐开洲多加照顾。

一开始我对她抱有尊重和同情,并惋惜这样一个正值青春的女人要被病痛折磨。

但从我们约会完她还要让徐开洲连夜给她送粥开始,我对她的印象急转直下。

我次次因她是病人而忍让。

徐开洲也拎得清,一直以我的意愿为先。

安悦叫他干什么,他都会一一汇报,偶尔情况真的紧急才去一两次,并捎带上我。

直到今天。

徐开洲什么时候陪她试了婚纱?又是什么时候决定把我定下的婚纱让给她,让她取代我进行婚礼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