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前,谢橙指着我的额头警告我:“这次你再跟他和好,我真的会和你绝交。”
我笑着应是,谁和好谁是狗。
我爸开的门。
徐开洲提的大包小包都被我爸丢了出去,他又锲而不舍捡回来。
这么来回几次,隔壁几家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徐开洲又低声下气不住道歉,我爸才青着脸放人进门。
进了门,徐开洲轻车熟路去厨房忙活。
爸妈面面相觑,谢橙小声说了句不要脸开始发短信吐槽。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我们交往第五年,这段感情才开始变得稳定。
那时才送过周年礼物,他给我戴上项链,试探问我们要不要见见家长。
我说好。
先去的他家,他妈妈给我包了个大红包,安父安母也感谢我帮忙照顾他们女儿,送了一对镯子。
徐开洲知道我心里不舒坦,第二天到我家,忙前忙后又是帮厨又是泡茶。
来了好几趟,别人都说我爸妈找了个好女婿。
爸妈似乎也想到了这些。
我爸轻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我妈看我:“要不要把他赶出去?”
我爸劝和:“看着挺诚心的,安家那孩子情况我们也知道,这事也怪不了开洲。”
他拍拍我的手,“再给他一次机会,实在不行,爸下次绝不让他进门。”
谢橙在一旁偷偷翻了个白眼,把我逗得不行。
徐开洲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时,正看到我在笑,似乎是松了口气。
他招呼我们在餐厅坐,比我爸妈还像这个家的主人。
我不愿拂我爸面子,拉了椅子坐下。
谢橙拉了我左边的椅子坐下,见徐开洲要坐右边,忙拉住椅背。
她朝徐开洲露出假笑:“有人了。”
恰逢此时,门被敲响,谢橙忙去开门,迎进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是他的弟弟谢枳。
谢枳往我右边一站,比徐开洲还高半个手掌。
这两姐弟把我夹在中央,完全隔开了徐开洲。
姐姐给我夹一块子肉,弟弟不敢夹,只戴了手套默默剥虾。
剥了放到我手边的碟子里,任谁都看得出是给我剥的。
也都能看出徐开洲这顿饭吃得毫无胃口。
饭吃到一半,徐开洲电话响了起来。
那头的女声娇软,“开洲,今晚就要手术了,你不来陪我吗?”
饭桌上寂静一片。
徐开洲顿了顿:“伯父伯母会陪你。”
他挂断了电话。
我爸的脸色又缓和了几分。
只有我心里一片冰冷,不知是在嘲笑徐开洲还是在嘲笑我自己。
果然,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
这次那边传来急促的喘气声和哭声,“开洲,我只要你,我好痛……你来陪我好不好?说不定这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
刺耳的一声,是我爸重重放下了筷子。
徐开洲看了眼我爸,又看了眼我。
我看到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鼓起。
我又夹了一筷子虾,轻描淡写道:“去吧。”
如同得到指令,徐开洲感激地看我一眼,当即就站了起来,“鹿鹿,等我回来,我一定给你补上更盛大的婚礼。”
我本来想就此揭过这事,之后再和他好好谈分手,不想坏了今天的好心情。
没想到他非要恶心我。
我放下筷子,慢条斯理擦了擦嘴,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也去见见她最后一面。”
徐开洲犹豫片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