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与墨撇撇嘴,只觉得自己的枪白给了,把枪插回大脚内侧的暗袋,抱着人身蛇尾的俊美男子,往停在路旁的黑色重型机车走去。
“抱紧了。”
言与墨偏头看着怀里的宋逾白,他的状态不算差,那张俊美的脸看起来和从前在实验室里一样。
明明已经过去五年,这小白蛇不仅长相一点没变,就连皮肤都比从前白、滑了不少。
不过,这条小傻蛇是怎么落到半兽能力者贩卖者手里的?
如果不是他正好在这里的话。
他刚才还拒绝了苏爹的任务……谁能想到,那任务会是这小笨蛇。
刚才的画面历历在目,要是宋逾白被那几个狗东西围攻,一个不小心被抓了。
等着宋逾白的就会是暗无天日的实验室禁闭,和永无止境的实验。
言与墨的眸光冷了下来,没再深想下去,抱着宋逾白的双手却无意识的紧了紧。
怀里的omega揽着他脖子的双手也在这时,薄凉的唇随之贴在他的脖颈处。
冰凉的触感让正在开车的言与墨手抖了一下,他目不斜视的盯着路面,耳根处却红了。
“开车呢,别闹。”言与墨端着架子,骨子里Alpha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omega的依赖让他心里滋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可话才说完,言与墨的脖子上就是一疼,尖锐的獠牙刺进肌肤,疼痛感顿时袭来。
宋逾白正在啃他的脖子!
“嘶~靠!你闹什……”
言与墨的话还没有说完,正要扒下宋逾白手的言与墨。
结果当然是,连蛇人带车一起摔进路旁的草丛里。
白蛇半兽的蛇尾紧紧缠在言与墨的腹部,双手揽着他,牙齿还咬着言与墨的脖子,红色的瞳孔瞬间竖了起来,充满危险的戾气。
言与墨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力的推开宋逾白,俊脸泛着可疑的暗红。
“……松,松开,再怎么性急也要回家找张床。”
手却在触到宋逾白时被那温度烫到了,言与墨的瞳孔紧缩了下。
他微懵的看着宋逾白,有些磕巴的开口:“你……发热期到了?”
回答言与墨的,是脖子上獠牙更深入的疼痛感。
宋逾白缠得太紧,言与墨刚才摔车之后动用了能力才回了家。
他和宋逾白都是半兽能力者,就算受了重伤也有自愈能力……就是,脖子上那张嘴颠簸了一路也没松开过。
言与墨坐在自家沙发上,双眼盯着黑屏的电视机,黑瞳凝聚幽光,不停的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血腥味夹杂着浓郁的安抚信息素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客厅。
最后,言与墨终于忍无可忍。
“你一条omega小蛇,就是咬得再用力,我脖子上也不会留疤,那印子顶多几秒就消了,你不怕把你那排小白牙咬坏了,我还怕我脖子烂了。”
尽管嘴硬,但言与墨却没有推开宋逾白,心里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有点高兴。
更让言与墨无语的是,这条蠢蛇根本就不是发热期,而是生气,他把自己给气得体温上升!
白高兴一场……不对,这小傻蛇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看看,牙咬崩了没。”
宋逾白的脸被推开,言与墨没扎管脖子上被咬得流血的地方。
倒是宋逾白盯着咬言与墨的地方,一条白色的小蛇如同纹身一样占据了言与墨的半边脖颈,鳞片栩栩如生仿佛像是一条真蛇。
那是宋逾白刚才留下的标记,只不过,半兽反祖omega能力者除非被Alpha标记过,之后才能在AIpha的身上留下永不消灭的标记,否则,omega的单方面标记,只会维持半个月,然后就消散无踪。
就像他们俩的过往。
AIpha骨节分明的手指扳开宋逾白的嘴,一脸认真的帮他查看牙齿。
宋逾白歪着脑袋看着言与墨,像是在消化他话里的意思,得到的是言与墨揉头的动作。
“牙齿还挺坚硬,咬钢筋混凝土都不会崩,坐着,我去拿件衣服给你。”
言与墨起身就要进房,腰上却被紧紧缠住,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低头看去,发现是宋逾白的蛇尾缠了上来,紧接着,宋逾白的手揽上他的脖子。
“小笨蛇,你干嘛呢?”
言与墨有些诧异,几年不见,这小笨蛇怎么看起来跟小崽子一样?
“丢下我,要杀了你。”说着,宋逾白又往言与墨咬了下去。
尽管放着狠话,宋逾白却只是乐此不疲的给言与墨留下标记。
白色的蟒蛇印记在言与墨小麦色的肌肤上浮现。
言与墨推开宋逾白的脸。
“你属狗的?还杀我?到底是谁丢下谁,你这不是贼喊抓贼吗?”
言与墨皱眉,气笑了。
“还有,要不是我的话,你刚才就被杀了,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他们没用。”宋逾白满脸不屑,一脸高傲的表达,刚才那几个AIpha他自己也能杀。
“也不知道是谁被追得穷途末路。”言与墨扳开宋逾白的手,“别抱太紧,松手,我去给你拿衣服。”
宋逾白消化着言与墨的话,却只消化了抱和衣服三个字。
他朝言与墨温和一笑揽着他,把脸靠在他脖子上蹭,伸手就去扒他衣服。
“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喂,是给你穿衣服,不是脱我衣服……你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一脸蠢样?”
言与墨才把宋逾白的脸推开,他就又贴了过来,怎么也推不开那张冷白的脸,最后只能放弃。
“你把老子用了就扔,现在是想扮小白套娃呢?”
言与墨这话说得多少有些委屈。
但,面前的宋逾白依旧人畜无害,就像是不记得五年前,言与墨被他推下研究院后山悬崖的事了一样。
五年前,刚刚被抓进研究院的言与墨戾气难平。
言与墨是蜜獾半兽,天生对谁都不服,别人看他一眼,他都要把人给干服了。
被抓后,言与墨戴着抑制能力的脚铐被带进研究院。在经过一间实验房时,发现关在里头的是一条白蛇。
那条白蛇通体雪白,鳞片上都泛着光,只是那双红色的竖瞳盯着言与墨看。
言与墨一只反祖半兽蜜獾,居然被一条蛇盯着看。
这种半兽,言与墨都是当成辣条来啃的,哪能让人这么挑衅似的盯着?
一时间,被抓的闷气把骨子里的反骨勾了出来,言与墨暗暗记下了这条白蛇的住处离自己的实验房有多远。
当天夜里,趁着研究院换班戒备放松时,言与墨刨了个地洞,钻到那条白蛇的实验房里。
打算教他当蛇。
谁知,言与墨刨洞进去的时候,研究院的人正在给那条白蛇打发热剂。
半兽白蛇能力者宋逾白满身戾气,谁靠近咬谁,被咬的人立刻毒发身亡。
工作人员发现言与墨进了宋逾白的实验房,转身就给言与墨打了一针发热剂想让他老实点。
宋逾白才打上发热剂,就杀了两个研究院的人,还大闹了一场。
当时的言与墨因为发热剂的缘故,整个人难受得在地上翻滚,Alpha的本能让他爬向屋子里唯一的omega,也就是那条白蛇。
不想宋逾白在这时把两个工作人员撕成碎片,冷白的脸冰冷无情,鲜红的血溅到了言与墨的脸上。
言与墨呆呆的抹了脸上的血一把,看着手上那抹红,他纵是有再大的色胆,也只能咽了咽口水,抱着身子缩到角落里,下狠心去咬自己手臂保持清醒。
令他难受的是,发热剂在这时发作了。
年轻的半兽Alpha还没有过发热期,被一针发热剂折磨得几乎失去理智。
言与墨面色通红的露出蜜獾的爪子,正要抓自己一把,想清醒清醒。
研究院重新换人,打算再次给宋逾白打发热剂,宋逾白却出乎意外的放出安抚信息素,还主动靠近已经倚在墙角的言与墨。
发热期的Alpha被omega香甜的信息素安抚,本就忍耐许久的言与墨沉沦在omega的温柔里。
研究员惊讶之余全都退了出去。
自那以后,实验室里的人就把言与墨和宋逾白关在一起。
后来,就是一段Alpha和omega没羞没燥的日子。
言与墨能感觉得出来,这条温柔的omega小白蛇喜欢自己。
就在言与墨以为会绝望的人生里,终于能找到点活下去的念想时,宋逾白却在实验室的人给他们放风时突然发狂,还无差别攻击,把他面前的言与墨手臂抓出一道长长的伤疤,甚至把言与墨推下悬崖。
能力者本就有自愈能力,偏生那次宋逾白发狂抓伤言与墨,造成血流不止,言与墨又摔下悬崖险些丧命。
自那以后,言与墨就再没有见过宋逾白。
当然,言与墨也不知道,宋逾白自此被定性为SSS级危险半兽,还被独立隔离。
“嘶~”
蛇吐着信子的声音把言与墨拉回了神,看着正在舔舐自己脖子上因为标记而流出的血的宋逾白,他有些挫败的抓了抓头发。
也不知道他们分开之后,这小白蛇是不是被喂了什么药才会变成这样。
以前明明很可爱的。
不对,这辣条要杀自己,有什么可爱的!
言与墨扳不开缠在腰身上的蛇尾,只能带着宋逾白一块进房间,找了件T恤,坐在沙发上,帮宋逾白脱掉他的衣服。
许是因为逃出来被追杀的缘故,宋逾白身上那件白色防护服破破烂烂的,视线不经意看到宋逾白身上,隐约能从衣服的破洞上看见,纵横交错的伤疤。
每一道都又长又深。
言与墨瞳孔紧缩,用力的扯下宋逾白的衣服,衣服被暴力拽破,随着暴露的肌肤越多,伤疤越来越多。
每一条都几乎占据了宋逾白大半个后背,和冷白的完美倒三角后背形成强烈的对比。
“什么时候受的伤?”言与墨剑眉微拧,颤抖着手在宋逾白身上的伤疤轻轻抚过。
宋逾白的反祖现象高达70%,能力在他之上,怎么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
而且,半兽都有自愈能力,不管是受了什么伤都能在瞬间愈合,慢一点的也会在一个小时内就全好。
宋逾白身上的这些伤看起来像是受伤之后被用特制的药留下的。
“嘶~嘶~”宋逾白冷白的脸微微发红,竖起的瞳孔这时恢复圆形,他舒服得发出嘶嘶声,像是很享受言与墨小心翼翼的抚摸。
言与墨问不出什么,伸手揽着靠过来的白蛇半兽omega,看着他跟降智了一样,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这条蠢蛇被注射过A类溶液了?
这么一想,言与墨的头更疼了。
也不知道宋逾白被注射A类多久了。
如果联盟的人知道他的情况,大约会强制销毁他。
只能打个电话给苏爹了,看他有没有办法。
“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带你去见苏爹,他会帮你的。”
言与墨伸手抚上宋逾白冷白的脸,把手里的衣服套在omega的身上。
看着omega穿着自己的衣服,言与墨的虚荣心多少有些满足些了。
他也和普通Alpha一样,想让自己的omega身上有自己的信息素,让别的Alpha知道他名草有主。
满意的看着身上沾满自己信息素的omega,言与墨换了身衣服,就带着宋逾白出门。
半兽反祖能力者Alpha联盟,最高指挥官办公室。
蜜獾Alpha半兽能力者剑拔弩张的挡在宋逾白面前,和对面坐在办公桌前的高阶Alpha对峙着。
门口处站着身着黑色制服的Alpha,手持捕猎普通力者兽专用的黑色蔷薇手枪,气氛僵到了冰点。
高阶Alpha间的信息素溢满整个办公室,周围的能力者尽管都是Alpha,还是支撑不住高阶Alpha能力者的信息素。
年轻的Alpha第一次对亲人发火,怒视着面前的苏灵溪:“我带他来这不是来自投罗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