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有些吵，周亦琛没发现林芙的异样，他拍了拍林芙的屁股，让她下去。
林芙如释重负，从周亦琛的腿上下来，心里紧张不已。
蹲在茶几前，还能隐约闻到周亦琛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不同于商场包厢里燃的檀香，周亦琛身上的味道是冷冽的，极其有格调的木质香。
这种香味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林芙强迫自己专注眼前的事情。
眼前的事情要是出了岔子，那今晚的一切都白费。
林芙抿着唇，睫毛轻颤。
小心翼翼地将袖子打开。
茶几上的玻璃杯折射出光芒，有人来找周亦琛搭话，周亦琛低着嗓子说了几句，目光下意识往林芙身上扫。
林芙的衣服短，蹲下去，露出一大片肌肤。
周亦琛扫了一眼，随手扯了一件沙发上的外套盖过去。
林芙肩头一重，扑鼻的木质香调，袖子上的粉末却也因为这点重量撒了一点出去。
白色点点落在黑色的茶几上，很明显。
林芙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身体都是僵硬的。
她感觉到此时好像有无数的目光往她身上看，又好像没有。
过了几秒，林芙感觉没人注意到她，便悄悄地用小拇指扫了扫桌子。
等到把桌子扫干净了，林芙才大松一口气，然后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
见周亦琛还在和人说话，没有注意到这边，林芙小心翼翼地将袖子里陈姐给的药放下去，又晃了晃杯子。
昏暗的灯光给林芙添了一层保护罩，长发将她的肩膀和脸型笼罩，等到她将杯子里的药晃荡均匀，身后周亦琛的谈话也结束了。
他垂眼看着林芙，问她：“还没好？”
林芙嗓子都在冒烟，她颤了一声，“唔”了一句。
拿起杯子，林芙再度坐回周亦琛的腿上，就要把酒往他嘴里喂去。
周亦琛却挡住她的动作，道：“平时做这个，还做什么？”
林芙没想到周亦琛还要跟她闲聊，嘴上磕巴了一下，“卖，卖化妆品。”
周亦琛眼睛眯成一条线，道：“你就这么卖化妆品的？”
林芙脸上一红，耳朵也红。
她抿了抿唇，翁声道：“我，我只有紧张的时候，才，才会……”
“才会什么？结巴吗？”
周亦琛闻言弯了弯唇，摸了摸她青涩如玉的耳垂，问，“在哪个柜台做柜姐？”
林芙说了个牌子。
周亦琛细细摩挲着她的腰身，她的腰软若无骨，盈盈一握，他没了心思去喝她手里的酒，只敲了敲她的酒杯，道：“把这喝了，喝完跟我走。”
林芙眼皮子一跳，呆愣愣地看着手上的酒。
周亦琛察觉到异样：“怎么？”
林芙笑了笑，说：“没，没。”
林芙心中忐忑，想到刚刚往杯子里放的东西，面上却只能故作镇定，笑眯眯地将杯中的酒一口喝掉。
周亦琛见她酒量不错，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林芙说：“林，林芙。”
周亦琛觉得她这结巴挺有意思。
“林林芙还是林芙？”
林芙顿了一下，说：“林芙。”
周亦琛将她从腿上拉起来，林芙高跟鞋踩得不是很习惯，刚被一拉，就跌进周亦琛的怀里。
周亦琛见状，挑了挑眉道：“练练高跟鞋，踩得太差了。”
……
周亦琛拉着林芙一前一后出了包厢。
包厢外是夜场。
这个会所从下午五点开始人就爆满。
脱衣舞娘在场上跳钢管舞，五彩的灯束利落迅速地照在对方身上，端酒的小妹穿得布料也少，穿梭在酒台之间，给客人端茶送水。
而远处，舞池里，男女跟着舞娘一起扭动身躯，快乐和刺激多巴胺的东西一同上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迷乱而情靡的味道。
林芙牵着周亦琛的手，听着外间的音乐声动次打次。
周亦琛宽阔的背脊在舞台的灯光下忽然有了重影，心脏承受着震动心脏的节拍声，刚刚吞进去的酒还在喉咙口打转。
路过亮着绿灯的洗手间，林芙忽然拽了周亦琛一下，和他说：“稍，稍等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也不等周亦琛说话，林芙松开周亦琛的手，慌慌张张就往洗手间里跑。
周亦琛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还够。
一抬头，走道里刚才一直站着的闲散男人，此时没了踪影。
……
外场洗手间是男女通用，林芙好不容易找到一间空的，锁上门对着马桶就开始催吐。
想到刚才那股重影，林芙知道自己不能真的把那瓶酒吞下去。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毫不留情地用手指抠自己的喉咙，试图把刚刚吃进去的酒全都吐出来。
好在那酒刚吞进去没多久，林芙吐了好几次，感觉胃里都吐空了，肚子里都没东西了，忽然间门外有人敲门。
“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