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都过七天了!
季雪儿盘算着拜访的日子差不多了,太早去姜氏太忙根本顾不上自己,太晚了又显得自己不重视,七天刚刚好,估计也不像前面几天那么忙了,自己还能好好跟姜氏说上几句话,顺带见上一见那位很会投胎的随家小姐。
想到这里,季雪儿冷哼一声,会投胎有什么了不起,她会抢,一样能把一件件全都抢过来,各凭本事而已。
带上上街买的几双虎头鞋,季雪儿出了门,一出偏院立刻换上了个表情,扬着笑意的脸蛋见谁都是甜甜问好:
“管家伯伯好。”
“李婶好。”
“顾叔好。”
……
就连随府年纪不大的洗马奴也能得她一句“哥哥好”。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面上真诚,内心却想作呕,呸呸呸,一群丑陋低贱的下人,真当自己是跟他们一样一辈子卑贱命了,要不是他们家落了难,这些人给她提鞋都不配,她一定要时刻铭记这段耻辱,往上爬,彻底远离这群**胚子。
就这样,一路上笑着走到了姜韶的院子。
从偏院到这儿,可不算近,要搁别人恐怕脸都笑僵了,但季雪儿上一世在青楼有卖笑的经验在,所以能笑上一天都不带累的。
她没有直接闯进姜韶的院子,而是找了姜韶的大丫鬟春芜通报,一句一句“春芜姐姐”的喊着,叫得甜甜的,哪怕上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她甜化了,季雪儿心想。
可春芜是姜韶亲自挑选的丫鬟,哪能看不透季雪儿故意讨好的心思,态度依旧冷冷的,只让她安安静静地在门口侯着。
季雪儿乖巧应好,可等春芜一转身,那张脸便阴沉的可怕,一个家生子,一辈子伺候别人的**玩意儿,还敢在她这儿摆起谱来了,等她将来有本事了,一定百倍千倍来报今日所受的耻辱。
再说春芜进了屋,对着姜韶恭敬地通报,提到季雪儿时,难掩嫌弃与鄙视,不过是个打秋风的落魄亲戚而已,赖着在府里白吃白喝好几年,哪有资格见她家金贵的主子们。
姜韶看着春芜的小表情,轻笑了下,宽慰道:“让她进来,毕竟是婆母的娘家亲戚。”
“是。”这声,春芜应得不情不愿。
姜韶作为世子夫人,又是丞相的嫡**,院里的好东西自然少不了,古质古雅的装潢,焚着上等的香料,装在珐琅掐丝黛青色铜盒内,盒盖上的一整颗闪眼的蓝宝石引得季雪儿挪不开眼,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宝石,竟只镶在香盒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若给她,她拿来打个簪子绝对能艳压群芳,让各家公子为之着迷。
春芜见她站在门口一直盯着香盒看,心中的鄙夷更深了,不耐烦地催促道:“季小姐还不快进去,我家夫人正等着呢!”
意识到自己出了丑,季雪儿脸羞得通红,急忙走进屋,隔着彩蝶苏绣锦制屏风对姜韶行了个她自认为很标准的礼,“表舅母安好,听闻表舅母前些日子生了个小娇娇,我和娘亲熬夜做了几双小鞋想当作贺礼送予表妹,还望舅母不要嫌弃。”
说完,掏出那几双小鞋,便想走到屏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