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攀

阮倾倾像是魔怔了一样,跑到宫晴家里放了一把火,宫晴被毁容,她当场被捕。

这把火,同时烧掉的还有她和慕至恒最后残留的一丝父女情。

出事之后,慕家迅速伪造了一份亲子鉴定,说她并非慕家真正千金,所作所为与慕家无关,与她彻彻底底划清了界限。

阮倾倾锒铛入狱,而她的绝世好闺蜜宋嘉宁,则因为救宫晴被压伤了手臂,被迫退出锦城交响乐团,一颗冉冉升起的小提琴新星也就此坠落。

后来宫家为了感谢宋嘉宁,特意将她接回家休养,宫夫人对她宠爱有加,宫家上下所有人都看好她是下一任少夫人人选,极尽殷勤。

宋嘉宁那时候还假惺惺的对阮倾倾说:“我对夜慕白没有兴趣,我去宫家只是为了帮你求情。”

求着求着,她的刑期却被判得越发重了。

也是她蠢,到那时都没有发觉宋嘉宁是在骗她。

现在想想,从一开始,宋嘉宁拿的就是跟她完全相反的人设。

她害宫怀瑾,宋嘉宁救宫怀瑾。

她害宫晴,宋嘉宁救宫晴。

她不可理喻神憎鬼厌,宋嘉宁知书达礼温雅娴静。

宋嘉宁在她身边徘徊辗转,只是为了趁虚而入。

偏偏上一世她还觉得宋嘉宁之所以救宫怀瑾和宫晴,都是为了她,对宋嘉宁百般感激,甚至把外公留给她的最后一栋别墅转让给了宋嘉宁,只因为相信宋嘉宁会救她出狱。

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宋嘉宁用她的钱,给她铺了一条死路。

好,很好。

这笔账,她会慢慢跟宋嘉宁算。

……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修补和夜慕白的关系。

她不能再重蹈覆辙,被夜慕白带回宫家关起来。

阮倾倾犹豫着伸出手,搂住了夜慕白的脖子。

她呜呜咽咽的说:“我……我疼……你轻一点好不好……”

夜慕白身体僵了僵。

这是阮倾倾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

看到她因为痛苦而揪成了一团的小脸,夜慕白不自觉的放缓了动作。

阮倾倾突然发现,夜慕白温柔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便彻底放任自己沉沦,甚至开始回应夜慕白的索求。

……

阮倾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宫家。

昨晚过于激烈,她后来又昏睡了过去。

上一世因为她拼命挣扎,所以过程并不愉快,夜慕白很快就没了兴致。

可这一世,她的配合却让夜慕白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阮倾倾腰酸背疼,心中腹诽,不是传闻夜慕白有绝症吗?可是他明明如狼似虎!

想一想,他有宫怀瑾,就说明这个病并不会影响他传宗接代。

阮倾倾释然,小步挪动到浴室,泡了个热乎乎的热水澡,浑身的酸痛这才好了一些。

她想试试自己有没有被软禁,便故意找管家要车,管家很为难的说:“太太,先生让你今天不要出门。”

阮倾倾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果然还是重蹈了上一世的覆辙吗?

也对,夜慕白不是傻子,她给他戴绿帽戴得全城皆知,他总不可能因为她的曲意逢迎就若无其事。

她郁闷的走回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

她上辈子到底是多愚蠢,才把自己困在了这样的死局里?

正在对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我最亲爱的小宁宁。

阮倾倾一边作呕,一边接起了电话。

宋嘉宁语气焦急的问:“夏夏,你回去之后怎么样了?宫先生有没有继续为难你?”

阮倾倾淡淡的回了两个字:“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你别骗我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承担,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你忘了我们的宁夏cp了吗?”

阮倾倾强忍着胸口翻天覆地的呕吐感,故意说:“夜慕白真没为难我。我怎么觉得你很失望呢?你是不是盼着他为难我?”

“当然不是!”宋嘉宁连忙否认,“我只是担心你……”

“我没事,你的关心我收到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等等……”宋嘉宁惊讶的问,“你怎么不问问许南哲怎么样了?”

上一世夜慕白怒不可遏的将许南哲扔去了非洲采矿,这一世估计也差不多吧。

阮倾倾对于许南哲的事真的不感兴趣,她想,许南哲后来之所以选宫晴,大概跟选她的理由差不多吧,她们都是富家千金,传说中娶了能少奋斗几百年的那种。

这种趋炎附势的卑鄙小人,也就上辈子被翔糊住了眼的时候才会念念不忘。

只不过此时,她还不想让宋嘉宁看出她的异常,便随口问道:“许南哲怎样了?”

她完全忘了,她以前总是甜甜腻腻的喊许南哲南哲学长的。

宋嘉宁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阮倾倾似乎变了。

难不成她被夜慕白睡服了?

昨天出租房里发生的事她知道的时候几乎牙关咬碎,她没想到夜慕白竟然还肯碰别人碰过的女人,如果他和阮倾倾感情真的好转,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电话那头一直沉默,阮倾倾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许南哲到底怎样了?”

“他……他被夜慕白的人抓走了,好像要送去非洲。”

“哦。”

阮倾倾的反应太平淡,宋嘉宁更加觉得诡异,“你不想救他吗?”

阮倾倾察觉到宋嘉宁是在试探她,于是幽叹一声,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救他?”

“当然是去求夜慕白啊,求他放过你们,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夜慕白怎么会听我的呢?”阮倾倾做出一副无助的样子来,“他虽然没有为难我,但根本不见我。”

“以死相逼,你只要能豁得出性命,夜慕白一定会服软。”

阮倾倾如醍醐灌顶,不住点头,“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消极!反正离开南哲学长我也活不成了,不如与他殉情!我现在就去准备!”

她赶紧挂了电话,生怕再演下去会恶心得吐出来。

宋嘉宁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阮倾倾没有变,还是跟之前一样蠢,她几句话就让她又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