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时念愣了一瞬,看到封司寒英俊的侧脸,心脏漏跳一拍。

妈呀!封司寒好帅!

李有才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对上一双阴沉的黑眸,气愤道,“老子教训家里人,关你屁事!你谁啊!”

封司寒面若寒霜,将时念护在身后,“我是她老公。”

时念恍然回神,拉住他伸过来的手,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收拢被李有才扯乱的衣襟,肩上一沉,封司寒带着体温的外套落在她身上。

时念心中一暖,封司寒来得及时,李有才根本没有碰到她。

李有才坐在地上撒泼,朝敞开的楼道大喊,“哎呦!光天化日之下打人了!有没有人管啊!”

时念蹙眉,收拢宽大的外套,从封司寒身后探出头,怒道,“闭嘴!我老公是警察!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老公都已经知道了,你再对我动手动脚,说些有的没的,信不信他把你抓起来送去派出所!我告你猥亵!让开!别挡我路!”

李有才如鲠在喉,对上封司寒冷冰冰的视线,眼底闪过慌意。

眼前的男人出手不凡,站姿挺拔如松,侧面证实了时念的话。

他手脚并用站起来,朝时念伸手,“你把话说清楚……”

李有才还未触碰到时念,手臂就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钳住。

“念念让你让开。”

封司寒的手劲儿极大,李有才只觉得骨头快要被他捏碎。

他身体扭曲,疼得龇牙利嘴,“疼疼疼!妹、妹夫!大哥!你是我哥!松手啊!”

封司寒面无表情,俯视李有才的眼睛问,“现在能让开了么?”

“能能能!”

李有才额头冒汗,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钳制的力道一松,他飞快跳回房间,揉着肿痛的手臂,和封司寒隔开距离。

封司寒偏头对上时念亮晶晶的眼睛,缓和冷硬的表情,“可以进了。”

小丫头道了声谢,让他在客厅坐一会儿,快步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封司寒踏进屋,径直走向沙发坐下,腰板挺得笔直。

李有才站在客厅一角,和封司寒离得最远地方。

刚刚被捏过的手腕已经开始发麻,李有才倒吸一口冷气,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时念从哪找来的神经病!

男人立即察觉到他的目光,锐利的视线扫向他。

李有才对上封司寒幽黑的眼睛,咽了口唾沫。

时念对这个家毫无留恋,收拾完行李就走。

李有才顾忌封司寒,纵有不满,也只敢瞪他二人,不敢阻拦。

时念关门的功夫,行李箱已经到了封司寒手中。

她伸手去拿,“封先生,我自己来。”

封司寒听到略带生疏的称呼,眉头蹙了蹙。

他提起箱子走在前面,“不沉,下楼再说。”

时念跟在他身后,望着男人宽厚的背影,腹诽,封司寒好像没有外表看起来那样不好相处,是个外冷心热的人。

下了楼,封司寒也没有将行李箱还给她,一直提到小区外,放进后备箱。

时念受宠若惊,她独立惯了,还没适应突然多出来的老公。

很快,她又意识到,封司寒在家门口说的两个半句是两句话。

他说的下楼再说不是下楼把箱子还给她,是有话要问。

“欺负你的那个男的是你跟我提的那个哥哥?”

时念在他的注视下条件反射站直,“是他。”

封司寒蹙眉,“你父母知道吗?”

时念轻咬下唇,“知道,但是他们重男轻女,我妈觉得李有才对我动手动脚是我的问题,我爸甚至觉得我想多了,不相信他的宝贝儿子能做出这种道德沦丧的事。他们……都向着李有才。”

封司寒被她的话刺了一下,这小丫头的处境比他想的还要难。

难怪她突然打电话过来,着急跟他结婚。

“以后他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封司寒声音冷冰冰的,时念心颤了一下,却感到几分暖意。

她怅然地想,如果眼前的帅哥能笑一笑,那就更好了。

时念朝他笑了下,“封先生,谢谢你。”

“以后叫我司寒。”

“啊?”

封司寒对上眼前女孩惊诧茫然的大眼睛,突然意识到,她不是他的队友,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不能用发号施令的口吻对她说话。

他缓和语气,“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可以叫我司寒。”

他沉默片刻,又补充,“司寒比封先生听起来亲密。”

时念有些犹豫,“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我没问题。”

时念对上他的视线,试探着开口,“司……寒?”

“嗯。”

封司寒错开视线,轻咳道,“念念,上车。”

时念愣了一瞬,封司寒已经绕过她,俯身坐上驾驶室。

她红着脸坐上车,用手拨弄鬓边碎发,余光往封司寒那看。

他在专心开车,好像没有注意到她。

时念紧绷的身体放松几分,小声舒了口气。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封司寒看在眼里。

封司寒平时开惯了装甲车和坦克,家用轿车对他来说就像让博士生做十以内的加减法,信手拈来。

时念在看他,他也在看时念。

只不过他比她技术高超,能敏锐察觉到她的微动作,所以掩饰得很好,没被她发现。

封司寒等十几秒也没等新婚妻子开口,有些疑惑。

他以为她频频看他,是想跟他说话。

时念为什么不和他说话?

他思虑片刻,得出结论,他们只见了两面,还不熟。

发现问题马上解决是封司寒的信条。

他打破沉默,“你喜欢什么?”

封司寒气场太强,虽然长得帅,但时念也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看个没完,不礼貌。

搬家耽误了一会儿时间,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了。

时念一直看着车窗外,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转头问,“什么喜欢什么?”

封司寒的话太过简洁,时念每次都要绞尽脑汁地猜,“你是想问我的喜好?”

“对。”

时念小声嘟囔,“你下次能不能多说几个字,把意思表达得再完整一些?”

“可以。”

时念语塞,又听到他说,“我们以后要在一起过日子,我希望我们彼此能更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