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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力表现的很乖巧,听话。
表现的毫无逃跑之心。
我知道江浔也不会信任我,但起码能过得好受一点。
他若是想毁了谁,于那个人而言,人间便是炼狱,相反,他如果温柔起来,也能轻易叫人溺死其中。
江浔也很忙,白天基本不会留在这。
他让张妈来照顾我,陪我解闷。
张妈为人和善,有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儿,所她以不像江浔也那样防备我,也没有因为我坐过牢看不起我,看见我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疤时,还会满眼心疼的关心我。
我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于是生出了希冀。
监控看不到的地方,我把张妈当成最后一救命根稻草,挣扎许久,我开了口,求她帮帮我,放我离开。
可我没想到,一个人的眼神原来可以瞬间由慈爱变得那样冰冷。
张妈误会了我和江浔也的关系。
她说:「乐薇**,江先生对你那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呢?」
外人看来,江浔也确实对我很好,他每天夜里都会回来,无论多晚。
回来时,总会带着各种各样的礼物。
有时是千金难买的宝石首饰,有时是名贵的鞋包衣物。
这都是常人无法拥有的东西。
在金钱利益之外渴望自由,就是会让觉得娇情,张妈觉得我作,觉得我不识好歹。
我苦涩一笑。
死心,再不提及。
那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前一天还说要在我二十二岁生日那天给我煮长寿面的张妈,会把我向她求助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江浔也。
夜里,江浔也醉醺醺的回来。
他歪在沙发上,神色晦暗的递给我一条红色长裙。
仅管十分抗拒那样鲜红的颜色,可他给我就会穿上,只有他满意我的乖巧顺从,这场表面和睦的戏码才能演的下去。
十八岁的江乐薇,一身红裙,永远骄傲自信,像太阳一样热烈。
可现在,浴室镜子里倒映出的只有一张蜡黄的脸和布满疤痕淤青的身体。
我的肮脏和廉价,配不上这条裙子。
「国外定制的,喜欢吗?」
不辨喜怒的声音响起。
江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从后面轻轻环住了我的腰。
我身形一僵,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
强忍住胃里的不适:「江先生……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谎!」
勉强的笑意被江浔也一眼看穿。
他轻嗤,用力掐着我的下巴,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到别的什么:「送什么你都不高兴,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想要什么?钱,身份,还是地位?」
我慌忙摇头:「没有……」
可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下巴好疼,我忍不住掉眼泪:「江先生,你喝醉了。」
事实上,江浔也很少这么失态过。
微敞着的衣领**出大片皮肤,眼眶通红,像只随时可能发狂的野兽。
我有些害怕,下意识挣开他,想开门出去。
可下一秒,腰身被人紧紧握住,江浔也发了狠,大掌猛得将我带进怀里,肌肤相触的地方那样滚烫。
我惊恐抬头,看见他的眼底爬满血丝:「你又想去哪?乐薇,哥哥这么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可你为什么总想着逃呢?」
「哥哥真的要疯了!」
「砰——」的一声。
洗漱台上的东西因恐惧被触翻在地,大脑随着四分五裂的声音瞬间空白。
我怀疑自己像从前一样出现了幻听。
可是,没有。
甚至来不及呼喊,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放开我!」
疯子!
疯子!
我仿佛触电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江浔也,第一次这样剧烈的挣扎。
逃!
脑子里只有这个字。
可被折磨了三年的身体太脆弱了,江浔也毫不费力的就能将我拦腰困在身下。
仿佛预料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恐惧,羞耻,压抑,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我跪了下去,哭着求他:「江先生,不……哥,虽然我们不是血缘上的亲人,但我毕竟叫了你十八年的哥哥啊,别这样好不好,我保证会像老鼠小心的一样活着,不会打扰到婉婉**,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闭嘴!」
江浔也低吼一声,眸光晦暗。
他把我捞起来,掰过我的脸,狠狠吻了下来,那粗暴不带丝毫怜惜的吻,把所有求饶的话都堵住了。
「妹妹?你配吗?偷走了婉婉十八年的人生,你有什么资格求饶?」
我快疯了。
疯了一般想逃开,可手臂被死死禁锢住。
江浔也将死死将我压在洗漱台,强迫我抬头:「你知道吗,只要想到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就高兴的快要发疯。」
「比起外面那些野男人,跟着哥哥不是要好得多吗?」
「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能找到工作吗?能养活自己吗?」
衣衫不整,破碎肮脏。
我眼泪一滴滴滚落。
江浔也却笑了。
笑着让我认清现状。
「江乐薇,现在除了留在我身边还能去哪呢?你应该清楚没有我的允许,你什么都做不了,你是个罪人,所有人都会唾弃你。」
「只有哥哥喜欢乐薇,除了哥哥,不会再有人关心乐薇了。」
我很想辩解,我不是罪人。
可是除了求饶,我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密密麻麻的吻压了下来。
那晚,我几乎快死在这场酷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