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婚

第一章逃婚

为了逃婚,我连夜收拾行李离家南下。

谁知在半路上,被赶回京城的表哥撞见,直接被提溜回了家。

他黑着脸拐弯抹角:「想逃婚?这事你有没有问过我?」

我傻笑着,一脸无辜:「为什么要问你?要跟我定亲的,也不是表哥你啊。」

啊,表哥他的脸,绿了。

行在古道上,我忍不住乐滋滋的在马车里翻看苏姐姐给我留下的笔记。

啊,这个好,这个地方的小倌又风流又妖孽,苏姐姐评价其为「实为不可多得的绝佳好景去处」。

更绝的是这家老鸨好说话,包二送一!

看到这里,我眼睛「噌」的冒出了金光。

这地方好啊!

我往脑门一拍,连忙想要叫车夫调转方向去这儿。

还没等我发号施令,马车就「嘭」的一下停下了,我的脑门直接磕在了门框上。

还没等我「诶呦诶呦」的叫唤,就听见了活阎王阴测测的声音:「许觅大**,这是想去哪儿啊?」

我大腿一拍,坏了,追兵追上来了!

我刚想窝在马车里不说话,阎王又发话了:「别装死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一看被识破,我忙陪着笑脸麻溜滚出来:「这不是表哥嘛!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温信鸿笑得开心:「小生不才,奉姨母之命前来抓你回去的。」

听见这儿,我一通哀嚎:「我不回去——」

**失败,被逮回去了。

马车按着来时的路走着,不同的是马车里多了个人。

「逃婚?你胆子很大啊?」温信鸿拿起游记,幸灾乐祸的在手上甩了几下,看见书上那几行字,脸黑了一瞬,把书扔在了一边,「逃了还被抓了,许觅,丢不丢人?」

我没有吭气,企图用眼神剜死他。

温信鸿优雅的往塌上一坐:「说说,为什么要逃,你不喜欢?」

说道「你不喜欢」的时候,他明显顿了一下。

我狠狠点头:「我不喜欢!」

温信鸿眉毛一沉,转而又挑了起来:「不喜欢?要不要我给你念念?」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册子,笑得像个祸乱朝廷的大奸臣一样。

看着这一沓熟悉的册子,我忍不住眼前一黑。

这分明是我从小到大以来写的日记!

温信鸿掀开了其中一本,慢悠悠的读到:「九月十一,晴。今日从闺塾回的晚了些,娘知道了,又骂我了。我跟娘说是先生留我在堂上多了会儿,娘不信。娘说我一定是又顽去了,我连道娘亲英明。」

「其实是二郎回了学堂,我忍不住多和他讲了两句话罢了。」

「只是他比从前更冷淡了些,听见我喊他也不说话,还拿眼睛瞪我。」

温信鸿脸上稍有愠色:「二郎是谁,居然能拌住你的脚?」

接着他翻过几页,又接着念到:「十月二十日,雨。今日下雨了,我从闺塾出来,看见二郎没有带伞。幸好本**英明神武,把伞抛给了他。」

「他还不领情,非要把伞给我塞回来。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让他追上了。」

「破雨害得我好苦,居然发烧了。」

温信鸿眼睛微微一眯,像是思考了几时,转而问我道:「可是前些年你冒雨回来,烧了三天三夜那事?」

我冷哼一声,朝他挥舞拳头:「温信鸿,你把日记还给我!」

温信鸿轻轻松松就把我摁住了,继续翻阅着剩下的册子。

不仅一边翻一边看,还一边看一边念!

马车里不停的传来温信鸿的声音,念得我脸直发烧。

终于,他乐的只打颤,一把捞过我,一只大掌拍的我**「啪啪」作响。

我羞恼至极:「温!信!鸿!谁让你打我**的!!」

温信鸿一双桃花眼上挑,满眼都是笑意,嗓子又微微夹起:「二郎今日又潇洒了些,看得我真是脸红心跳。」

「二郎今日又拿了魁首,当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威震八方。」

「二郎已经快要及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嫁给他呢。」

......

我听的一阵鸡皮疙瘩:「温信鸿,再念我撕烂你的嘴!」

温信鸿乐不可支:「我倒不知道,你居然有这等少女心事。」

我不想理他,气的背过他去。

马车里沉寂了一会儿,突然,温信鸿又开口道,十分认真:「既如此,你为何要逃婚呢?」

我白眼一翻:「我为何逃不得?」

温信鸿有些恼怒:「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不愿结亲,怎么不问问我?」

「问问你?问你干嘛?你能替我和陶景曜结亲?」

「我至少能帮你......什么!和陶景曜结亲?!」温信鸿本来还在自顾自的说着,突然就刹住了车,一声怒吼。

我吓了一大跳:「你干嘛这么大声?你这么惊讶干嘛,你这番抓我回去,不就是为了把我和陶景曜早点送进洞房吗?」

温信鸿本来还想说什么,脸色变得极差,冲着轿外的车夫喊道:「回去!不回许......」

话音未落,我就听见我娘和我姨母喜气洋洋的声音:「诶呀,还得是我们信鸿啊,这么快就把觅觅带回来了。」

接下来,我娘就一声暴喝:「许觅你这兔崽子,给老娘滚下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驶到了我家的大门口。

温信鸿脸色黑如锅底一般,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下马车。

我娘还在马车外怒吼着,听动静竟是要冲上马车来抓我下去,我姨母被我娘吓得大叫:「信鸿,还不快带着你妹妹下来!」

我慌忙想要拉开温信鸿的胳膊,温信鸿却手劲更大,直接扣住我的腰,把我压在了身下。

我大惊,想要踹开温信鸿。我娘已经快到车帘外了!

可惜已经迟了,我娘一把掀开轿帘,一瞬间四敞大开,车轿内的景象一览无遗。

我娘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车内车外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在我的崩溃中,我看见我的未婚夫陶景曜举起了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打了个招呼:「嗨。」

啊哦,这副**的样子被未婚夫,看个正着。

温信鸿的脸,也绿的让我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