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嘭嘭嘭。”

柳月上前拍门。

“谁啊?来了!”

一个妇人应声开门,看见柳月时一楞。

只见门前立着个胖乎乎的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虽然人胖的跟个球儿似的,还能看出无关是秀气的。

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面孔。

“你找谁?”

“能讨口水喝不。”

柳月不动声色。

刘寡妇忙让着柳月进去:“喝口水算啥,快进来吧,来我给你沏茶喝。”

柳月跟着刘寡妇去了堂屋。

“婶子就一个人住?”

她打量刘寡妇家。

土垒的房子透着一股寒酸,屋里几乎什么装饰都没有,唯有一张木桌,几把木椅子,还有墙上贴着的几幅字。

“这是我儿子写的。”

刘寡妇满脸自豪看着那几幅字。

柳月顺势问起她儿子。

“怎么不见你儿子,是不是地里太忙下地去了?”

刘寡妇眼神一黯。

“他......起不来床了。”

起不来床是什么意思?

见她疑惑,刘寡妇苦笑道:“我儿子现是个活死人,除了还能喘气,别的一概不行。”

柳月心里咯噔一下。

怪不得村长要亲自给他们操办婚礼。

原来是因为她未婚夫是个植物人啊?!

“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刘寡妇不好意思的笑。

“没什么,是我先问的。”

柳月摇头:“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要是别人刘寡妇肯定拒绝,但面对这么个胖乎乎的女孩子,还是个瘸腿,她也就没拒绝。

说不来。

她对这个胖女孩儿莫名有好感。

被带进西厢房后,柳月看见了自己得未婚夫。

只见床上安详的躺着个男子。

他也就十七八岁年纪,生得唇红齿白、高鼻深眉,虽然闭着眼睛,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比柳月在电视上看的小鲜肉都要好看。

她一下就被折服了。

这么好看,居然是个植物人,也太可惜了吧?

“你儿子是怎么成活死人的?”

刘寡妇抿唇许久才道:“四年前他跟徐秀才去爬山赏景,我儿子一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摔坏了头。”

徐秀才?

怎么这里边还有他的事?

莫名的,柳月觉得未婚夫摔下山很蹊跷。

“说他摔下山的,可是徐秀才?”

刘寡妇点头:“当时我过去时景儿已经昏迷不醒,满地的血好不吓人,是徐秀才给我说了事情的经过。”

柳月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

她从虚空的药箱里头取出银针,假装是从身上摸出来的。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让我给他扎几针试试?”

看着明晃晃的银针。

刘寡妇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不行不行,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好给人扎针的?”

她儿子虽说是活死人。

可也是活着呢,要是被扎坏了怎么办?

柳月没法子。

只能掏出自己的半块玉:“你这里应该也有半块吧?我爷爷是柳长丰,当年和你公爹定下婚约,叫你儿子娶我,这半枚玉便是信物。”

刘寡妇大惊。

这事她倒是知道。

当年公爹去世时给了她半块玉,还交代过,说叫景儿将来娶拥有另外半块玉的人。

只是这么几年没人来。

儿子又成这样,渐渐就忘了。

翻出那半块,果然合在了一起,刘寡妇欲言又止。

“闺女,你也看见了,我儿现在躺在床上动不得,我实在不想拖累你,这婚事就算了吧。”

“现在可不是咱们说算就能算的。”

一面掏出银针,一面把自己和村长家的纠葛言简意赅说了,以明天就要成亲了作为结尾画了句号。

“现在能相信我了吗?”

刘寡妇张口结舌:“怎,怎么没人通知我,明日就要成亲?没人跟我说这事啊!”

“约摸是觉着我看了你家情况就反悔了。”

反正到了明天就知道了。

“若这个村子里真有人不会害你儿子,那就是我了,毕竟这可是我以后的夫君。”

话落根本不给刘寡妇反应的机会。

手里银针已经扎下去了。

她手既快又稳,眨眼功夫就把人刺成了刺猬。

刘寡妇看得心肝儿肺乱颤,腿软的几乎站不住,红着眼圈拉住柳月的手。

“你......你可得保证不会出事啊!”

这么多年。

她就靠守着儿子活了

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她也就活不下去了。

“你放心,我保证。”

保证他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

活死人。

也就是植物人。

能不能醒端看他个人了,跟她的关系其实不大,她能做的就是**一下他的脑子。

她行针的思路就是这个。

全是**脑细胞的。

醒不醒的。

看命吧。

又给他打了一针营养剂后,柳月收拾了一下药箱子,然后拉住刘寡妇卖萌撒娇。

“我饿的不行了,能不能给我做点儿吃的啊?”

一面说一面眨眼睛,噘嘴晃荡她的手:“我可以叫你阿娘吧?明天我就要嫁到你家来了,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哦。”

她肉肉的一团。

虽说乍一眼看着不好看,可仔细看了还是可爱的。

更遑论刘寡妇一个人独居多年,内心又是个柔柔的慈母,真架不住她这么撒娇。

又不舍得甩开她。

只能不好意思的问:“家里也没啥吃的,就一些烂菜叶子还是我捡的,还有一些棒子面,我给你弄几个野菜窝窝。”

这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顶好的吃食了。

一时先把刘瑜景的事放下了。

柳月就是故意的。

她性格外向,为人热情,一向会用撒娇的方式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我回来村子两三个月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厨房里。

柳月一面择菜一面问。

怎么看都觉得刘寡妇家太过寒酸了。

“哦,有个算命的说我命不好,克夫克子克夫克母,只要是亲近的人都克,村子里的人和村长叫我尽量不要出门。”

刘寡妇说道:“我也都是趁着晚上摸黑上山捡菜吃。”

“不让出门你怎么种地?”

“没地种,我不是这村的人,没我的地,每年也就村长给我送一袋子粮食。”

说起这事。

刘寡妇平静的过分。

柳月坐不住了,气愤道:“这不是欺负你吗?!什么你不是这村子的人,那刘瑜景是不是,也不给他地?”

全村欺负一个寡妇。

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