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爷爷就去了沈家。
回来的那天，脸色阴沉。
听说沈三不在，是沈老爷接待的爷爷。
话里话外，沈家都是一副没错的样子。
当天夜里，爷爷书房装滴水观音的盆栽就破了一个大口子。
爷爷把哥哥叫过来，左右来回在书房里走。
「现在娩娩能说话了，我看谁还敢说李家丫头是个哑巴……他沈家瞧不上我家娩娩，还有别人……我家娩娩多么乖巧，好男人多的是……你，多带娩娩出去走走，见见你的那些朋友……」哥哥学着爷爷的语气，表情又好气又好笑。
「娩娩你放心，哥不会逼你，不过你从小就不怎么出门，现在长大了也该出去走走，见见世面，识识人心。
「退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又不是在古代。就算你不想结婚，哥和李家也能养你一辈子。」我点点头。
恢复说话能力之后，什么都好。
就是交际活动突然变得多了起来。
只是哑了十几年，我身边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
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看书，画画，对那些**、少爷口中的珠宝首饰、游艇派对不感兴趣。
通常都是他们在说，我在听。
「听说这个李娩就是个哑巴，果然是真的……」
诸如此类的话，会时不时传到耳中。
我耸耸肩，百无聊赖地走出宴会厅。
进了电梯。
门关上的瞬间，一只大手伸了进来。
是，沈度。
和五年前比，他脸上褪去了青涩。
依旧浓眉大眼，鼻梁直挺。
下颌变得更加清晰，棱角分明。
身上的郁气，似乎消散了一些。
他低声说了声抱歉，整个身子都挤了进来。
电梯缓慢下降，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气氛安静得有些凝滞。
五年前，我和他的订婚宴。
他病发，没有出席。
之后，我想去看他，沈度因双腿的残疾不愿见人。
此刻，他应该不知道，我就是他的前未婚妻吧。
「这位——」
我抬眸，看向倏然朝我搭话的沈度。
随着耳边咣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