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安全带扣上的声音响起,薄霂弦缓缓抽身:“还说会开车,安全带都系不好。”
时音:……
他声音太低沉蛊惑了,害得她差点觉得自己仿佛被他调戏了一场,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哦,住的家甚至也是人家的。
她正要解释,薄霂弦外型后视镜的脸色骤然一冷,沉声开口:“左转,绕路。”
时音的目光往后一暼,隐约看到了几辆车子和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
她紧张的不行,一路按照薄霂弦的指挥七拐八拐。
知道车子停在一处高档小区门口,那些阴魂不散的人总算全部消失了。
薄霂弦没带她带回老宅接受处罚,而是把她带到了他的公寓。
时音正犹豫自己合不合适上去,薄霂弦已经迈开脚步上了楼,她也只能连忙跟在身后。
“你惹到什么人了?”
时音咬牙。
先是被警察抓,紧接着又被狗仔追,恐怕就是时芊芊设的陷阱。
就是为了让自己身败名裂,她好光明正大的和薄钰谨在一起!
这种丢人的事,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薄霂弦好似也并不在意,没有多问。
刚踏进房间,他抬手随手一指,“洗个澡早点休息,助理会送衣服过来。”
时音迈进了洗手间,心里又确实不安,悄悄探出头来。
“薄……小叔叔,你会告诉爷爷吗?”
薄霂弦举着电话的手链一顿,眼底罕见地漫出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当然会。”
时音麻木的点头,她就多嘴问这一句!
她赶紧关上了浴室的门,去转了一圈,才发现没带换洗衣服进来。
无奈之下只好又出去。
薄霂弦已经进了书房。
时音正要敲门,只听他沉冷的声音传来:“晚上跟踪的狗仔,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查清楚。
对,不计代价,是谁的人都无所谓。
我的车都敢跟,该死。”
冰冷的、不近人情的、手段狠厉的。
这些标签在他身上一一对应。
时音吓得身子发僵。
连自己为什么过来都忘了,连忙转头回了浴室。
洗完澡脑子冷静下来,她才发现完了个屁的,什么衣服都没带,里面连浴巾都没有。
她简单把自己裹上外套,门悄悄拉开一条缝,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她小碎步摸进了卧室。
打开衣柜,果不其然在里面见到了一整排崭新的男士衬衣。
她松了口气,随手拿过一件。
就在这时,外套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董素雅打来的视频。
“你怎么样,还好吧?没被大家长制裁吧?”
“还没有,你那边怎么样?”
“我跟你说,这件事绝对和那对贱人有关,我跟酒吧老板出警局的时候,抓到了一个蹲守的狗仔。
现在查清楚了,就是时芊芊派来的人!”
“我已经猜到了。这就是时家人惯用的手段,先用舆论摧毁一个人,再趁虚而入。我母亲当年就是……”
时音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愤愤脱掉自己的衣服去换衬衫。
屏幕莹莹的光落在身上,照出她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和胸前隆起的丰润。
董素雅怕她陷入自己的回忆里,留着口水靠近屏幕。
“36D就是带劲,下次穿性感点,让我再埋一埋!”
时音故意逗她,轻轻在胸上拍了一掌:“想得美,没你的份,我就自己玩儿。”
“也幸好你一直坚守底线,没让那人渣碰过,要不然的话真是亏了本了。”
董素雅忍不住又骂了起来,“时芊芊做这个事,他肯定也纵容了,这种人没什么好留恋的,散了也拉倒。
不过该说不说,没想到他小叔叔是这种惊为天人的样子啊!
那模样直接甩他十条街了吧!还有不说话时的性张力,我天!”
时音打断她:“你快闭嘴吧,怎么见个男人就馋。”
“我是为你着想!反正你跟薄家有婚约,他小叔叔不也是单身吗?
与其找个贱的气你,不如找个一看技术和脸都压他一头的。
到时候见面了,那对狗男女还得叫你一声小婶婶。”
董素雅激动的就差尖叫了,“这种日子你敢想吗?反正我想想就激动!”
时音还没怼回去,黑暗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一道讥讽冷静的声音响起:“想得倒美。”
董素雅安静了半秒钟,紧接着果断卖队友,直接挂断了视频。
时音顺着发声的方向看了过去,一晚上心脏差点停拍两次。
薄霂弦修长的身影就站在窗口,手中夹着一只还未燃尽的烟。
明灭的光,映出他半张晦暗不明的脸。
书房灯亮着,他却不在,谁好人家在自己卧室抽烟不开灯啊!
想起自己刚才拍胸和脱衣服的场景,时音就想原地死去。
她僵硬地收了手机,局促地开口:“小叔叔您别生气,闺蜜发言不代表个人观点。
我发誓,我对您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窗前的人不说话,轻描淡写的掐灭烟,步履从容地走了过来。
时音此时此刻脑海中只剩四个字:死神来了。
一只大手在她头上略微用力按了下去,声音不辨喜怒。
“大半夜穿成这样来我房间里,还说没有非分之想?”
“我穿的……”
时音低头一看,几乎想掐人中。
当刚才只顾着骂渣男,压根就没留意,扣子乱扣一气,上面下面都没遮住。
上面捂着弹出来一半,下面更是挡无可挡。
她只能痛苦地捂着脸,认怂的低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先休息,我回卧室了!”
“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你闺蜜的方法也未必不可行。”
时音刚迈出的脚步顿了一下,猛的回头。
薄霂弦的脸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
她忽然想起薄霂弦刚回来,国内公司的内部争斗不断。
他的兄长,也就是薄钰谨的爸爸,也要对权力有所觊觎。
她分不清这句话是真心,还是要把她当作争权的工具,吓得没敢回,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咔——”
打火机的光芒燃起,映照出薄霂弦一张情绪不明的脸。
他低笑一声:“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