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他和我同一天被捡到,他也失忆了?」我的眼睛亮亮的,找到同类的兴奋让我忽视了干娘的欲言又止。
「对。」
我甜蜜的笑着,「那我们应该是天生一对。」
同样落难,同样失忆,同样长得好看。
干娘皱了皱眉,头一次阻止我,「你们不能成亲。」
干娘看到我愣住了,才拍了拍我的手,说,「你一看便是好人家的女儿,温柔大方,是顶好的人家娇养出来的。」
我看着我的手,白皙修长却算不得细腻。
「那小子长得俊俏,举止又轻佻,况且他手上的茧子那么多,怕是习武之人,以后若是横起来,你都没第说理去。」
「铁牛哥不轻佻,他是个老实人。」我急着辩解,沉浸在爱河里,听不得一点儿不是。
干娘叹了口气,与我扳碎了解释。
「你是个娇娇儿,怕是那个贵人家的女儿被那儿的野人浪客哄骗了去,这种人大抵是靠不住的。」
我急着辩解,「铁牛哥不是这样的人。」
干娘却挥手,「不必说了,我自帮你找个好人家。」
「干娘!」
我闷闷不乐的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偷偷找翠花给铁牛哥递了信。
铁牛哥愣生生的闯进来,又***娘打了出去,我想去看又被锁在房门里,只能眼巴巴的趴在窗台。
铁牛哥跪在门前,跪了一天,额角全是汗水,却还是朝我憨憨一笑,「二丫,我会娶你的。」
干娘才松口,让我与他相处看看,只是还不同意成亲,要他拿出十两白银才肯继续谈。
周家大哥跳着脚,「十两白银,你家怕不是卖女儿吧。大弟,我们走!」
我在门后偷偷看他,心里惴惴的。
铁牛哥直起身,道,「一言为定,十两白银我一定带来。」
十两白银并不好挣,也是农家一年的生活开支了。
铁牛哥每天除了下地,还要去码头搬货,我心疼他,就每日偷偷带点好吃的码头看他。
「铁牛,你的小娘子又来了。」周围人调笑起哄,我在渡口外面等着。
铁牛穿着一个汗衫,肩膀上的肌肉厚实有力,在阳光下,泛着被汗水浸泡过的光泽。
他看到我,便露出傻乎乎的微笑,将手中的麻袋扔下,朝我奔来。
我们拐了个弯,到河堤边坐下。
「今日,有好吃的哦,」我调皮的朝铁牛哥眨眨眼,坐在旁边,看着柳叶落在河边点出圈圈涟漪。
铁牛嘴笨,看着饭盒里的鸡块,「太破费,我随便吃点就好。」
我看着他有些晒黑的脸庞,扑哧的笑起来,「你可是我未来夫君诶,我偷干娘的鸡养你呀。」
铁牛“啪——”的将饭盒合上,急得说不出话来,「二丫,我……」
「逗你的!」我笑了,将饭盒重新推回去,「干娘啥都知道,鸡还是她杀的呢。」
「二丫,你也吃。」铁牛将鸡腿放在食盒盖子上,推给我,呼噜扒了一口白饭。
我偷偷摸摸从口袋里摸出一点小碎银子,放在食盒上面,「我吃过了。」
「你哪儿来的钱。」铁牛皱眉。
「我织的布卖出去啦,干娘给我的零花钱,」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畅想着未来,「你每天搬二十个麻袋,一共120文,除去食物,便是一百文,十天就有一两银子啦,一百天就够十两啦。」
他看着我,「我一天搬四十袋。」
「那就五十天,」我絮絮叨叨的计算,「再加上我,两个月能织一匹布,干娘会分我个三百文……」
微风拂拂,柳树对镜梳妆,我俩坐在树下,看着一河黄鸭。
隔壁的翠花来找我,「二丫你快回去看看,衙内来你家提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