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阴谋,一定是阴谋!”
小珍在我耳边碎碎念,那天瞿溪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惊愕,直到小丫头软绵绵的身躯撞入怀中,我都未曾反应过来。
继母更是瞬间黑了脸,闹不清我与她多年未见,何来的深厚情谊。
好在她一触即放,后面也规规矩矩,这才让继母和她的侄子面色好看了点。
只有我发现,即便后来进餐时,瞿溪也时不时用那双眼睛偷觑我,被抓到后悄然吐舌。
在旁人眼中没规矩极了,但让我总会想到柴房后那只被厨娘偷养着的小狸奴。
小珍素来话多,一会说姑姑那样的性格,养出来的孩子断然不会与我亲近,一会又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让我小心谨慎。
冷不丁假山后蹿出来一个人影。
“胡说八道!”
小珍愕然,面上慢慢浮起红霞,有种被正主抓住的窘迫。
我立刻赔礼:“小珍孩子心性,是我治下不严,对不住表妹。”
小珍后知后觉差点流下泪来,我心中叹息,今日这些话若是被瞿溪抓着不放闹到继母面前,小珍恐怕得遭好大的罪。
然而瞿溪只是哼了声:“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些的好,被我撞到也就算了,若是传到外面,小心毁了我表姐的名声!”
小珍被吓得不敢说话,捂着嘴慌张摇头。
瞿溪突然凑过来抱着我的胳膊,“那表姐怎么想?”
我愣了下:“什么?”
瞿溪突然委屈起来,鼓起嘴巴望着我:“表姐也觉得我居心叵测,是准备对你使坏吗?”
“当然不是。”
“你嘴上这样说,心中恐怕也这样想我!”瞿溪像个孩子似的撒娇,将我的胳膊晃来晃去,“是不是,表姐?”
已经许多年不曾有人和我这般亲近了,我有点不习惯地想要后退一步,
“我待表姐一片赤忱。”
“是我的错,表妹勿要见怪。”
“那表姐怎么赔礼?”
瞿溪笑得眉眼弯弯,宛若夜空的弦月,我被她拖着到了她的房间,看到了许多未曾见过的东西。
“这叫玻璃,光可鉴人,表姐喜欢吗?”
“这是肥皂,比皂角更清爽,我制出许多味道,桃子香,牡丹香,还有松果的香。”瞿溪突然挑眉,“对了,我这里还有新雪香气的,如初冬的雪,定然是表姐的心头好!”
我不禁怔忪,我的确喜欢雪,先帝因外敌南迁后,皇都脚下便鲜少下雪。
儿时父亲出征归来,都会想方设法用冰镇着捧雪带回来,可往往等打开后都化了大半,只剩下那冷清气味。
我便深深记在心中,因雪总与父亲归来关联,我便喜爱的紧。
可这事从未对旁人说起过,便是小珍都不曾知道,瞿溪又如何得知?
“新雪抱被眠,金鼓震山青,欲折新柳色,不辞将军令。”
瞿溪莫名其妙念了首诗。
这首诗我从不曾听过,却不知为何,扑面而来一种熟悉感。
瞿溪将装了名为肥皂的匣子塞到我的掌心,一字一句道:“表姐若是想赔罪,便收下这东西!”
“表姐,我是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