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尽兴
“秦秘书好。”小姑娘柔柔弱弱的，笑得腼腆。
我想起了我遇到李京墨的那天。
也是在这样差不多的环境。
我随着前老板陪客户，被人借酒占便宜，不敢反抗。
客户里就有李京墨。
他看起来很正直，于是我求助地唤了他一声李先生。
包间里的人当时都不放在心上，因为李京墨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我当时都快绝望了。
他却从占我便宜的老板手里，将我解救了过去，问我愿不愿意做他贴身秘书。
贴身秘书的意思我懂。
但我是愿意的，因为我很早便暗恋他。
他是我大我一届的校友，我曾仰望的人。
那天晚上，我也像这位小姑娘一样，羞涩中带着欢喜，乖巧地呆在他怀里。
这三年，我努力提升自己，做一个能与他匹配的女人。
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应付各种场面了。
“这是蔡可，你以后也服务于她，认识一下。”
李京墨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也服务于她。
所以，这个不知道何时，从哪里蹦出来的蔡可，才是李京墨想要成家的人吗？
我拼尽了全力，才让自己没有失态。
出俱乐部的时候，李京墨揽着蔡可，我像个跟班在他们身后。
到车前，我为他们打开后座的车门。
“开到哪里？”我问。
李京墨还没回开口，那小姑娘便扯着他的衣服，柔柔说道：
“李先生，我头有些不舒服，你陪我回酒店好不好？”
李京墨的眸光从后视镜与我对上，我勾了勾唇，露出妖娆的笑。
李京墨顿了一下，随后开口：
“去洲际酒店。”
我以为李京墨也要住酒店里，他却让我在楼下等着。
这一等，等了半个小时。
他下来的时候，白衬衫上有几个口红印，当然，我知道他们没做。
回到四季云顶，洗澡水还没放好，我便李京墨抵在了浴室墙壁上。
他很急迫。
“你要结婚了是吗？”我问。
李京墨黑眸沉沉地凝视着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伸手抚上我的脸颊。
“你妖娆一笑的模样挺勾人，明晚多这样笑笑。”
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直到第二天晚上，我站在昨晚同一个包间里。
今晚的行程是我定的。
陪我们公司目前最重要的一个客户。
也是上次想灌我酒的那位。
上次有李京墨为我挡酒，他没能得逞，显然，我这次不会有那么幸运。
蔡可待在李京墨怀里，李京墨示意我坐到客户身边。
我想了许多种可能。
李京墨结婚，我退回到正经秘书的位置。
或者他开除我。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一种，他将我送了人，送给对我有企图的客户。
他昨晚说我笑的样子挺勾人，叫我今晚多笑，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脸色惨白，脑子里昏昏沉沉。
有没有笑出来，我不清楚，但酒是喝了很多，客户揽着我的腰，我没有拒绝。
酒至半醺，李京墨带着蔡可走了。
还对客户说：“玩得尽兴。”
蔡可离开时，对我抛来了得意的眼神。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掉了出来。
“李京墨不会娶你，秦韵，不如来跟我，我能给你的，比他多。”
再多，也只是金钱。
除了金钱，他们不会给我别的。
原来在他们的眼中，我这个努力提升专业能力的秘书，和被他们豢养在身边的花瓶，没有任何区别。
我抹去眼泪，对他笑了笑：“承蒙顾总看得起，您这么有风度的一个人，一定不喜欢玩强迫那一套对不对？”
顾总有些失望。
但一改先前玩耍的态度，塞给我一张名片，“你改变主意可以找我，我挺喜欢你。”
我道谢，将名片收了起来。
顾总发挥他的绅士风度，将我送回四季云顶。
那天晚上，李京墨没有回来。
后面的几天，我没有去上班，他也没找我。
仿佛我们之间，我和公司之间，所有的联系突然间都断了。
原来，我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重要。
没有我的存在，他的日子一样能过得舒坦，他的公司，一样正常运转。
叶菲给我打来电话。
“秦韵，你和李京墨怎么回事？我看到他身边跟着个小姑娘？”
我惨然一笑。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可能，那是他想要结婚的人。”
叶菲‘晕’了一声。
“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位长年需要透析的弟弟，我是那个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叶菲清楚，我要是失业，等于爸妈闹，等于弟弟活不长。
“打算啊，换个老板。”我摆弄着顾总的名片说。
“做哪个老板的贴身秘书，不是做呢？”
叶菲支持：“换一个，带李京墨面前去！你也不是非他不可！”
我也这么想。
最好，还能看到李京墨悔不当初。
但那只是我个人幻想罢了。
他既然能将我送人，那便是已经腻了，又如何会悔不当初？
打定主意，我开始收拾我的行李。
在这里住了三年，属于我的东西并不多。
两行李箱，装满我所有的物品。
我拿出李京墨的黑卡，放于矮几上。
随后，给他发去短信，
“李总，我的工作就到今天为止吧，就不想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了，您看如何？”
李京墨过了一阵才回复。
很简单的一个“好”。
我想了想，又发去信息。
“您的卡放矮几上，我等会儿便搬走，再见。”
这次他没有回。
我拖着行李箱出门，离开我住了三年之久的豪宅。
到别墅区外，我拨打电话出去。
“顾总......”
顾长宇很欢喜我的投奔，他亲自来接的我，并在他准备给我住的别墅里搞派对庆祝。
请的人都是企业家。
全是一个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李京墨的贴身秘书。
在李京墨说想要成家时，这些人都以为我会上位。
看到顾长宇揽着我的腰，姿态亲密的出现时，那一瞬间的眼神，很好品。
顾长宇完全忽视那些眼神，他一脸微笑地将手中酒杯朝众人举了举。
“这是秦韵，大家都认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这时，别墅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李京墨一身冷峻地走进来，暗沉的黑眸紧紧锁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