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宁潇潇陆临渊您这是喜脉呐

“皇上,您这是喜脉呐!”

“混账!”

陆临渊怒而拍案,吓得两名给他诊脉的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看着自己原本平坦紧实的小腹如今微微隆起,今日上早朝的时候甚至还出现了孕吐的征兆,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难不成,他真的有了?

他堂堂七尺男儿,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怀孕?

他将手腕伸向另一名太医,表情严肃,“再诊!”

太医诊脉后神色骇然,双膝砸地叩首不止,“皇上......您这不单是喜脉,还有很大的概率怀得是个双生子......”

“一派胡言!朕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朕......yue......”

他话才说了一半,孕吐猝不及防袭来,便是一阵干呕。

太医连忙上前替他扫着后背,“皇上切记不可动怒,孕妇......啊不对,孕夫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过大,会伤着皇嗣的......”

“滚一边去!”陆临渊一脚将他踹出去一丈远,拿起茶盏灌了一大口凉茶,将反胃的感觉暂时压制住。

冷静下来后,他决定面对现实。

这两个太医都是太医院的老人了,他们的医术应该信得过。

但他堂堂一国之君,要是让人知道他怀孕了,他颜面何存?

于是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做了一个‘狠心’的决定:

“去给朕准备落胎药!”

太医如临大赦,连滚带爬的就要出去给他备药。

才站起身,就听陆临渊裹着杀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今日之事若是有第四个人知晓,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微臣遵旨。”

‘咚!’

房顶传来一阵巨响,瓦片簌簌而落砸碎在地。

“啊~~!!!”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天上掉下来一名身着宫女服制的少女,不偏不倚地砸入了陆临渊的怀中。

宁潇潇一睁开眼,就对上了陆临渊那双狭长的凤眸,以及左眼下那颗明显的朱砂色泪痣。

这他瞄的不就是她吐槽的那本小说对男主的描述吗?

她不过就是在书评区写了个恶搞男主怀孕的小剧场而已,她怎么就穿书了?

“放肆!”

陆临渊将怀中的宁潇潇推倒在地上,“你是哪个宫里的婢子?竟敢躲在房顶上窥探朕!?”

宁潇潇的脑海中残存着关于原主的零星记忆。

原主就是个在宫里当牛做马的洒扫婢女,在原书中是个连炮灰都算不上的存在。

她今天被分派的活是爬到朝阳宫的房顶上去,将枯叶扫下来。

虽然她是第一次穿书,但没见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宁潇潇很快就适应了新身份,跪地求饶,“皇上恕罪。奴婢没有窥探皇上,秋来落叶恼人,奴婢是被指派来清扫屋顶落叶的。”

求饶之际,还不忘甩锅:“肯定是修葺朝阳宫的工人偷工减料,如果琉璃瓦坚固,奴婢也不可能从房顶上摔下来惊着圣驾。”

陆临渊怀着孕本来就暴躁,被宁潇潇这么一折腾,更是怒火攻心。

他恨不得即刻让人把这作死的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可刚要开口,就觉得一阵腹痛。

刚才宁潇潇从天而降的时候,落入他怀中,正好砸到了他的肚子。

他该不会是被砸了一下动了胎气,要小产了吧?

小腹犹如刀绞的痛感一阵阵传来,甚至让他产生了便意。

他又没有女人该有的生理结构,所以......

生孩子应该是要靠拉?

他这般揣测着,对宁潇潇撂下一句‘滚一边儿去跪着’后,就火急火燎地跑去了恭房。

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宁潇潇听见身后的两名太医正在小声议论着:

“你说皇上好端端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怀孕呢?咱们从医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给男人开过落胎药?”

“你小点声!别让那个宫女听见!”

呃......已经听见了。

原作中,男主陆临渊暴戾不堪,嗜血残忍,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设,却甘愿给女主顾似锦当舔狗。

关键是他还舔得让人不适,连顾似锦跟男二给他戴绿帽子生得小孩,他也要抢过来自己养。

宁潇潇吐槽他这么喜欢小孩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于是写了个暴君怀孕的500字小剧场放在评论区里。

谁知道刚写完,她就被吸进了手机屏幕里,狗血穿书了。

(PS:现男主和原书里的男主不是一个人,现男主从头到尾身心干净,没爱过没睡过任何人也没当过舔狗。现男主的身份后续剧情会有解释。)

跪在地上理了十来分钟剧情后,暴君折返回来。

宁潇潇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轻松,微微隆起的小腹也重新变成了劲瘦的腰身,看来他已经把‘孩子’给生了。

刚刚在恭房的陆临渊并没有经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他只是寻常的腹泻,最多就是屁有点多。

等解决干净了,肚子自己就瘪了下去,孕吐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他没有理会宁潇潇,而是招手让太医上前来再给他把脉。

这一次,脉象恢复正常,不是喜脉,也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

太医道:“皇上,您的喜脉......没了?”

陆临渊对着太医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胖揍:

“寻常腹胀都能诊断成有孕,朕瞅着太医院是容不下你们这样的人才了!”

“三福,扒了他们的官服,送到上驷院喂马去!”

他一声令下,首领太监三福就带着几名侍卫将太医的嘴堵上拖了下去。

在确定自己没有怀孕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后,陆临渊如释重负。

暴君心情大好,杀意也没那么重了。

他指着宁潇潇问三福,“这宫女你认识?”

三福打量了宁潇潇一眼,颔首回话,“回皇上,她是宫女所的御前洒扫宫女,好像......是叫宁潇潇?”

说着抬起头来看一眼朝阳宫房顶上破开的大洞,有些尴尬,“她今日确实是负责清扫房顶上落叶的......”

“造办处负责修葺朝阳宫的宫人一律杖毙,管事内监杖责五十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陆临渊处置完偷工减料的一干人等后,目光慢悠悠荡在了宁潇潇身上。

良久才开口:“你,回去吧。”

宁潇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暴君不是暴虐不堪吗?

自己把他砸了个半死,他竟然连惩罚都不惩罚,就这么轻易把自己给放了?

捡回一条小命的宁潇潇冲陆临渊谢恩后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朝阳宫,出宫门的时候她在心里碎碎念了一句:

【这狗皇帝怎么怀个孕连性格都变了?】

她的这句心声在陆临渊耳畔响起,由于声音实在太近,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给了身旁的三福一个大逼兜:

“狗奴才不要命了?你刚才叫朕什么?”

三福哪知道自家主子发什么疯,乖乖跪在地上一脸的委屈,“皇上,奴才没说话呀......”

不是他?

陆临渊环顾空荡荡的四周,眸底漫出狐疑之色:

那刚才是谁在叫朕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