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长风要外出,从来不会带我,还特地吩咐不要将外出的活计分给我。他说我年龄还小,不需要跟着马车劳累,在屋内做些整理工作即可。
于是我的活,是所有丫鬟中最轻松的。
他允许三姐和家生子一样,粗浅认了字。
却和我说:「善善,你不需要这些,你只需要做好我的贴身小丫头。」
周围的丫鬟都羡慕我,她们都要天不亮起来学礼认字,天亮后开始做活,而我却可以呼呼大睡到天亮。
只是时日一长,羡慕会变了味。
我明显感受到丫鬟之间有意无意的针对。
就连三姐,也会常与我说:「善善,你可真是命好,身为丫鬟,实为小姐。但你要记得,我们是贱命一条,若不是公子,你现在就在窑子里了,窑子里的生活啊,那可是……」
因此我并不想要这样的与众不同。
并不是难受于周围人的排挤和三姐的阴阳怪气,而是我毕竟还要在国公府过许久,不想平添生活的麻烦。
何况,认字一事百利无害。
于是我讨求着开口:「公子,我也想认些字,好给您收拾书房,可好?」
晋长风却罕见地神色有些犀利:「不用学习不好么,善善?」
我感受到他不悦,不敢再开口。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善善,你要听话。」
为什么要对我如此不同,为何识字这样的利事却不愿我去做?
我头一次,对一个人的行为逻辑捉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