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光漫天,白月光回归

第一章红光漫天,白月光回归

太子跟他的白月光大婚时,我孤零零得被关在柴火房苟延残喘。

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去。

却不知道我借助“十日敛息丹”假死脱身。

太子悔不当初我坟前痛哭,却不知我早已跑到江南温柔乡,开了间小酒馆。

太子如愿登基,想要将我坟墓迁入皇陵,却发现棺椁里面只剩一堆发芽的豆芽。

那日,天子震怒,发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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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红光漫天,喜乐迎春,一派喜气洋洋。

“太子娶妇,天子贺喜!”

无数人在廊间穿梭,争相道喜。

又见东宫今日格外富丽堂皇,院落张灯结彩,一片花团锦簇。

愈发衬得我如今处境凄凉。

“怎么能给姑娘吃馊饭呢?”

“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

身边宫女愤愤不平,掐腰怒骂,“难道偌大的东宫,连人吃的饭都没有了吗。”

守门婆子冷笑,“人吃的饭?你们也配!”

另一婆子也冷嘲热讽,“一个毒害太子妃的蛇蝎妇人,殿下给她留一条命在这已经不错啦。”

我沦落至此,的确拜太子妃楚氏所赐。

她眼如月牙,笑似观音,最爱在城中施粥。

别家千金闭户不出,她却常跑育婴堂救济所,一袭白衣偏偏,引满城赞言。

这般玲珑慈悲心,更是被宋宗庆设为知己,与她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如此美人遭我“毒害”,愈发让我风评受损,人人唾骂。

东宫上下都说我对她心生嫉恨,都道我蛇蝎心肠。

“姑娘根本没有下毒!”

眼看小宫女还要冲出去争执,我忙劝阻。

“东宫太子都不信你我,和他们争执又有什么必要?”

我缓缓抬头,屋外射来明光刺得我眼生痛。

凋落秋叶仿佛也受我心境所扰,纠缠乱飞起来。

“清者自清。”

我屏息凝神,不搭理流言蜚语。

近几天粗茶淡饭,我又不得外出。

强行禁闭打坐下,我丹田之气竟然精纯不少。

可惜东宫此时人声鼎沸,想要全身而退仍有难度。

只能动用师父给的杀手锏了。

自记事起,我便无父无母,只有自称“师父”的男子将我带在身边。

“你是雪天捡回来的,便叫姬如雪吧。”

他发现我时,我正在雪日冰河间顺流而下,冻得青紫。

他怜我孤苦,教我识字,手把手陪我练武。

“如雪,你根骨不错,有望光耀我门楣啊!”

我在武学上颇有天赋,不过十岁,便已能徒手空拳击败武馆学徒。

见我有几分可造之材,师父便带我走南闯北,编访江湖好友。

我们二人一骑,好不快哉。

自江南至大漠,从荒野进雨林。

我们与无数江湖儿女把酒言欢,又与各地山水四顾对看。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江河大山。

时光荏苒。

眼看我生得亭亭玉立,将将成年,师父却犯了童心。

“为师想给你找个师娘。”

瞧着他那已生华发的脑门,我暗自咋舌。

“世上真有人能看上你吗,师父?”

或许是我的怀疑伤害到他自尊心。

当夜他便卷铺盖走人,拉着隔壁寡妇一起追寻人生去也。

好在他也不算彻底丢下我不管。

“为师算出你命中一劫,仅有‘十日敛息丹’可助你破局......”

我看着他留下的一药一信,字迹凌乱,拳拳之心却溢于言表。

果然是洒脱无拘的江湖儿女!

除却这些,他还给我留下不少人脉资产。

京城素女剑宗宗主对他颇有情愫,听他跟寡妇私奔还独自哭了一场。

老牛鼻子道观的真人则是师父酒肉兄弟,听他老树开花,自己也神情荡漾。

听闻他跑去秦楼楚馆被人揍了一顿。

靠这俩人照付,我也能混口饭吃。

今天去剑宗打水,明日去道观搬香,生活自在,优哉游哉。

直到我碰上灾星宋宗庆。

“姑娘小心!”

那日我帮道观采药,走出城郊没几步,忽听一阵野马嘶吼,马蹄阵阵。

马背上还颠着一灰头土脸的小男孩。

“野马失控,别让它伤着你!”

男孩紧紧扣住缰绳,指节泛白发青,麻绳几乎渗入血肉。

看我不避不让,他反倒更着急,大喊大叫让我快跑。

自己都小命不保,还想别人呢?

我冷哼一声,运作真气掠身而起,一脚踹上野马脖颈。

只听那马儿惨叫,奔跑颠簸幅度缓了许多。

“色厉内荏的畜生。”

我大喝一声,甩步向前,以全身之力向野马蹬去!

野马翻个白眼,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见我这一套招式使出,马背上男孩已然呆愣当场。

“筋骨不够,别想驯服野马。”

我背起草药转步离去,男孩这才如梦初醒般跌跌撞撞上前致谢。

“我叫,我叫宋宗庆,敢问侠女大名?”

“姬如雪。”

他眉目生得冷峻清扬,此时眸间却带有灼灼之色。

他呢喃几句,“姬如雪,我记下了。”

此后几日,每每我外出采药,总能碰见宋宗庆这清逸身影。

只可惜人是妙人,做事偏爱添乱。

他有时不知从哪里捧出一窝兔子,咬坏我一箩筐中药。

有时候又带一队猎狗,踩烂一地花草。

“宋宗庆!你有完没完!”

我怒发冲冠,逼的他可算开窍。

“这是我家厨娘做的点心,就当向女侠致谢的谢礼。”

宋宗庆功夫不佳,家里做的饭却颇有几分意思。

“好吃吗?好吃以后我每天都带给你吃。”

吃人嘴短,我讪笑着与他拉近乎。

“下次能不能带两缸过来?”

我可不能忘了剑宗道观的兄弟姐妹。

宋宗庆居然不恼,眸中带笑,颔首答应下来。

“但我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速速讲来。”

“你得跟我回家,教我你那天训马的功夫。”

我满口答应,本以为宋宗庆不过是城中哪家地主的傻儿子。

可到了门口,我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