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炸了!
大街小巷都是议论侯府的声。
“救侯府那件事,你听说了吗?”
“怎么回事?我今日还没有出门,你快和我说说?”
“啧啧啧,就那侯府沈老爷,简直就不是个人,平时人模狗样的,你猜怎么着,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哎呀,我的婶呀,你就别卖官子了,快说吧。”那人急的抓耳挠腮。
“就今日,我们老将军回来了,老将军的女儿嫁给了侯府沈老爷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怎么不知道,当初那从东街排到西街的嫁妆,我这一辈子就见过那么一次,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可不是听说大将军女儿生孩子难产去世了吗?这都死了好几年了吧?”
“可不是!就是为了这事,你猜猜怎么着,老将军女儿死的事情,老将军压根都不知道,侯府沈老爷根本就没有通知就把人埋了,老将军还是仗打完回到京城才知道。”
“嘶,这侯府沈老爷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我要是没有记错,这老将军可就这一个女儿。”
“谁说不是呢,可更畜生不如的事情还在后面,你快猜猜?”这人再次卖关子,看着身边的人发急。
“老六,你个狗日的再不把话一次性说完,我就去王婆铺子里买砒霜请你吃面!”正听到高潮就断了,可把人气的吹胡子瞪眼。
“嘿嘿,你别气呀,我和你说,这老将军女儿不是生了三个孩子吗,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你猜……呃,沈老爷八年前把两个女儿还有一个才出生,他给扔到乡下了,不管不顾,住的还是倒塌的泥巴房,两个女娃差点饿死。”
“嘶!丧尽天良哟,这不是欺负老将军不在京城吗?”
“哎!可不是吗!”
“还好男娃还在侯府,要不然老将军非得撕了他不可。”
“更加畜生的就在这里,按理说那男娃可是侯府的嫡子呀,结果在侯府过的还不如一个下人,今日我就在侯府门口看戏,结果那孩子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没有一块好肉,可见在侯府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真的假的?在怎么说他也是沈老爷的嫡子,亲生骨肉,不可能被这样虐待吧?”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当时老将军和将军夫人都气疯了,和侯府断绝关系,把三个孩子也带走了,不姓沈了,以后姓江,和我们老将军一个姓。”
“干的好,老将军威武,呸,那侯府沈老爷还是读书人呢,干的都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事情。”
一时之间侯府的名声尽毁。
沈子安一向在意的名声倒塌,人人唾骂,还有不少人趁着半夜匆匆忙忙去侯府门口扔臭鸡蛋。
侯府书房里,沈子安黑着脸满腹盛怒。
“欺人太甚!”
他一脚将茶几踹翻,满桌茶盏落地,瓷片飞溅。
小厮和丫鬟战战兢兢,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迁怒到自己身上。
“相公,莫气坏了身子。”周碧云一身翠绿色衣裙,发髻上带着价值连城的金镂步瑶,她捏着帕子来到沈子安面前给他顺着气。
沈子安看到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浑身的戾气收敛了几分,生怕吓到她。
但他的眉头还是紧紧皱在一起。
“云儿,你听到现在满京城都在议论我们侯府吗?还有那些该死的竟然往我们府邸门口扔臭鸡蛋,更有甚者扔污秽之物,简直有辱斯文,欺人太甚,让府里的侍卫给我日日夜夜盯着,一旦抓到人就把他的双手废掉。”
沈子安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狠。
“老爷,云儿已经安排下去了,只是现在京城谣言愈演愈烈,像是有人在推波助澜,不好控制。”周碧云善良的面孔显得忧愁,可每句都在祸水东引。
“哼!不用查本侯也知道,定然是老将军的手笔,原本江锦念那女人身故,本侯心里对老将军还存着几分愧疚,也愿意补偿,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害的本侯在京城名声尽毁,沦为笑柄。”
想到现在满京城的议论,沈子安一口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
眼神带着恶毒。
周碧云听到沈子安如此说,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得逞。
“相公,可他毕竟是东楚国的镇国将军,又得皇上信任,咱们侯府恐怕他自始至终就没有放在眼里过。”周碧云人畜无害的说着,一副为沈子安排忧解难的贤内助模样。
“云儿,你小看我们侯府了,相公我在朝廷那么多年还是有些人脉的,他一个老武夫多年不在京城,还以为人人都畏惧他呢,他有句话说对了,这京城早就变天了。”
沈子安语气信誓旦旦,丝毫不把老将军放在眼里。
侯府不是十年前要靠江锦念嫁妆才能救活的侯府了。
而他也不是十年前那个青涩被动的沈子安。
那么多年他拉结人脉,攀附高官早已可以与老将军对抗。
而老将军他老了。
他手里的江家军也太惹眼了。
功高震住对于皇家来说,自古以来都是无法抗拒的威胁。
沈子安眼神微眯,算计与狠戾尽显。
他自大又狂妄,丝毫不把老将军放在眼里。
内心阴暗的人,看世界都是阴暗的。
周碧云闻言眼里的得意更甚。
她小鸟依人的给沈子安倒了杯茶:“云儿一直知道相公最是厉害,相公是云儿的天,是柔儿与文儿最大的依靠。”
周碧云这番话让沈子安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将周碧云倒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想到什么,他重重的放下茶盏,语气里带着纠结一般问周碧云:
“云儿,老将军说的侯府这么多年没有给冬竹她们两个送过银子,而且……沈池身上被下人打的那般严重,这事你知道吗?”沈子安眼神一错不错的看着周碧云。
那里面有一丝淡到看不见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