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别跑,这事得负责!

蒋近生醒来时以为他在做梦,而且是个相当的美梦。

在他枕边斜倚的美男应该是刚洗完澡,腰间系着的浴袍松松垮垮。即使是逆着光,也能看出完美雕琢的轮廓和精致贵气的五官。

而此时,这个男人正面色不善的盯着他那只......悄悄移向钱包的手。

钱包依旧是那么鼓,是满的,蒋近生暗暗松了口气,顶着眼前美男的目光,蒋近生掏出了钱包里所有的百元大钞。

面对旁边贵气逼人气质出众的男人,蒋近生捏着手里沉甸甸的钞票,觉得这是与他容貌相称的重量。

顺着蒋近生更低一些的视线,刚好能看见他敞开襟口露出的结实身材,人鱼线和紧实的腹肌,在这样朦胧的阳光下带着谜一般的色情。

蒋近生咽了咽口水,将手里所有的钞票......塞进了男人高级的裤衩子。

这一通操作行云流水,还顺手拍了两下。

男人仿佛被他一言不合的阔气震慑住了,盯着被塞入钞票的地方,陷入良久的沉默。

“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天生性感的沙哑与磁性,以至于蒋近生都忽视了男人抑制不住的一丝震惊。

从小被教导敢作敢当的蒋近生,从床上撑坐起来,入目的是整个混乱成一锅粥的房间,身上啥也没穿的自己,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虽然他什么记忆也没有。

但他还是霸气的解释了一句。

“嫖资。”

……

“再加五百,赔你昨天一晚上的损失。”

蒋近生拿钱的双手的微微颤抖,从床头的混乱里摸到大衣口袋,抽出里面所剩无几的金钱。

面前的人在短暂的惊异后,便转换为不屑和蔑视。

他神色玩味的盯着蒋近生手上的票子,仿佛他手上拿的不是百元大钞而是什么垃圾。

“不够?”蒋近生说着又从床头的裤子里把自己新买的手机拿出来递到男人面前:“那再加上这个?”

男人的眼神变得愈发讳莫如深,视眼前的手机为粪土,仿佛再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侮辱。

蒋近生咬咬牙,心道自己摊上事了,一狠心把裤子上的lv腰带抽下来了,啪往男人面前一拍:“这个,驴牌的,我全身最贵的行头都给你了,这总够了吧。”

“你知道我这身什么价位吗?”男人再次开口了,带着磁性嘭的一声震进了蒋近生的耳膜。

男人挽起袖子,突如其来的刺目光线在蒋近生眼前一晃:“你看我这表,劳力士的,随便扣个零件下来都比你肾都贵,你再看我这西装,意大利西装设计师手工定制的,上面的袖扣都是宝石,你再看我这皮带......”

随后以复杂的视线撇了一眼蒋近生手里的那条,眼里的嫌弃包含了千言万语。

蒋近生脖子梗了半天,没有什么比男人攀比硬件设施途中被人拆穿更尴尬的情况了,他在这种视线的扫射下无奈的选择了妥协:“行,那你就说你要多少吧。”

男人往沙发背上一靠:“我昨天晚上这房间里多少客户,你自己数数。就因为你想不开冲进来,我丧失了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大生意。你个破裤腰带就想打发我?”

这句话让脑子混沌的蒋近生沉默了,喝断片后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

就在昨晚,蒋近生处了六年的初恋对象还是没有选择爱情,为了一个破升职机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甩了。

他最后还是在朋友那里才得知了那人闪婚的消息,闪婚对象就是他上司的女儿,分手再结婚再到升职,速度快的让蒋近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绿帽子。

拒绝了所有人的安慰,在酒吧把自己灌的个烂醉,当了六年体贴深情男的蒋近生情绪爆发,精虫上脑的跟个愣头青一样冲进了市里最大的桑拿城“云水国际”。

“把你们这最得劲的鸭子给我喊出来!我要做贵的大保健!”

随后不顾保安的阻拦,坐上电梯直接按亮了最高层。

回忆到这里的蒋近生已经在心里把自己杀了一万遍了,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男人阴冷的目光,手心冷汗直冒。

当时顶楼就男人他们那一间里面有人。当蒋近生推开房门,背后还跟着一队保安冲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男男女女都吓傻了,跟看鬼一样看着她。

但是蒋近生被酒精泡傻的脑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就像着魔一样呆呆盯着主座上的男人,脚再没挪动步了。

甚至还没忍住,动手动脚的对着男人的脸摸了一通。

“你好骚啊。”

眼神还特别真诚:“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此间完全不顾眼前男人黑成锅底的脸色。

刚从回忆里惭愧成一粒尘埃的蒋近生,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抠抠头皮:“你们这的老板选人眼光挺好的啊,你们这种头牌鸭是不是还挺辛苦。”

男人挑了下眉,随即又恢复了当时居高临下的样子。

蒋近生叹了口气,最后从自己的裤腰带上把别好的车钥匙拿下来了,跟哄小朋友一样毕恭毕敬的捧到男人面前:“车,我车也给你,够不够?”

男人的脸色这才稍有缓和。

“你叫什么什么名字。”

蒋近生愣了愣:“什么?”

眼前的男人调笑的撑着补充道:“别紧张,你付了这么高的费用,我得找个月黑风高无人夜,给你补一次**。”

这调笑的话语配着男人如画中人的面孔,仿佛带着精明狐狸般的蛊惑。

美色当前的蒋近生有点晕乎乎的:“告诉你也行,你先说你叫什么。”

男人闻言随手从茶几上抽了张空白的卡片,写了一排字给蒋近生递回去。

卡片上是一串龙飞凤舞的数字,最前头注名了个大字“方”,应该是他在会馆的“花名”。

“方?”蒋近生不免心疼起了眼前长的人模人样社会精英样子的男人,真不容易啊,为了生计奔波起了个这么娘炮的名。

阿方大概还没从他怜悯的眼神里看出什么,微扬嘴角笑容浅浅的:“能说你的名字了吗?”

“我?”蒋近生指了指自己,眼睛里闪过一丝贫苦人家最后的倔强:“就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