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对这桩婚事心怀怨怼,前世就借口「马匹受惊」,将我吓得跌倒在地,颜面尽失。
我为这段不完美的「插曲」耿耿于怀,他却难得开怀一笑。
可笑的是,我曾以为他的畅快愉悦是因和我成亲而起,希冀妄想着与他白首的余生。
直到江祈在继位当晚,力排众议,拟旨迎了当时已沦为罪臣之女林晓音为妃,我方悟出其中曲折。
江祈厌我,却因我母家权势对他上位有所助益,时有对我的假意迎合。
所谓的情深如许,不过是他苦不堪言的卧薪尝胆。
成亲后的那五年,他忽冷忽热,我的心也跟着他的态度惶恐不已,悲喜由人。
迎亲队伍将我接到太子府,我枯坐洞房苦等,江祈却半点踪影也无。
熬到后半夜,门外响起动静。
府中的奴仆送来一只大公鸡,不顾我仍坐在榻边,径直将公鸡扔到了榻上。
公鸡扑棱着翅膀,扬起一阵熏臭的风。
我一惊,自榻上离开,扯下红盖头。
那只鸡正在榻上耀武扬武地四处行走。
我冷声道:「你可知我是太子妃,是这府上的主人,你敢造次!」仆役板着一张死人脸,不给反应。
这时,江祈才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踱步进来,「是我吩咐他干的。」江祈扬手,房内奴仆散尽。
他扣住我的下颌,轻蔑道:「你不是喜欢孤?孤送来的大礼,你不喜欢?」我被迫仰头看着江祈,他笑意凉薄,想来是恨毒了我。
前世,他例行公事般同我洞房,完成任务后就宿在了书房,并没有公鸡闹洞房这一遭。
许是白日在云府门前,我的反应不够让他尽兴,才又折腾出了这么一个羞辱人的把戏。
「殿下说笑了,这样的新婚之礼,世上理应没有多少妻子能喜欢。」
江祈看上去有些意外,在他面前,我向来恭顺谦和,何曾有过顶嘴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