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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着脸,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眼看着就快要走出医院大门。

徐海匆匆忙忙的从后面跑了过来,拽住了我的袖子。

也许是刚才我的话太过强硬,他没再提之前的事。

“妈,既然如此那算了吧。”

“我们说好的,我带你去体检。”

我回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现在要回家了。”

他连忙一脸狗腿的贴过来,

“妈,你还在担心我会耍什么花招吗?”

“你又不是不认识字,你且跟我去看看,看看是不是体检。”

我一声不吭,但动摇的步伐已经出卖了我的心。

毕竟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再坏也只是嘴上坏坏吧。

我被他推着前进,一路上一声不吭,心里却越发不得劲。

不行,我要回家。

我松开了他的手,转头就打算回家。

就在这时,徐海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还夺走了我的小包。

小包里有我的手机。

然后把我推进了一间空房间里。

接着在门外反锁上了门。

“开门!快开门啊!”

“徐海你疯了?你真的想杀了你妈?”

徐海笑着和来来往往的人说,

“对不住,让大家见笑了。我妈她脑子有点问题。”

转过头却恶狠狠的对着屋内的我说,

“妈,你好好在这里反思反思。你儿子现在遇到一点困难,你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什么时候你儿子我再来接你。”

“你疯了!你疯了!”

对面却无人回应,只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我打开了灯,开始仔细打量这间房间。

这是一间药房室,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

还有救!还有救的!

只要我耐心等下去......

转眼间四五个小时过去了,这期间我没有任何水和食物。

也许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我的头开始越发昏沉,人也开始支撑不住,摇摇晃晃的到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听见了门把手拧动的声音。

一个医生走了进来,看见里面迷糊在地的我。

“这里有个人!上担架!担架!”

医生说我身体出现了短暂性缺水,准备给我吊水的时候,徐海出现了。

他的手里还领着一袋水果,看着我一脸惊讶,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我就去买个水果的空挡?”

一旁打点滴的小护士听不下去了,“她是你妈妈?那你刚才干嘛去了?”

“我去买水果去了啊”他还顺手扬了扬自己手上的那一袋水果,好不得意。

话音刚落,只见他两步并一步的走到了那个救我的医生跟前。

“医生,医生。你看看我妈,我怀疑她有被迫害妄想症。她是不是和你们说了是我害她在医院小屋里的。”

“求你救救她,吃药还是住院?都听你的?”

我只觉得一阵无语,越发觉得自己的儿子越来越陌生了。

我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他,“你现在是杀我不成?想把我变成精神病人吗?”

徐海涨红了脸,在场的医护人员们都向他投出一个个白眼。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走吧”

这下一听,他猛的一个抬头,恶狠狠的瞪着我。

但又碍于在场的所有人,不敢说些什么。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灰溜溜的离开了。

碍于我刚打完点滴,医生不太放心我。便安排了保安送我回家。

回程路上,一想到我今天的遭遇。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又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没想到我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到头来还不如养一条狗。

前几天儿子就总是频繁的回家。

我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想我了来多陪陪我。

我当时心里还一阵窃喜。

孩子结婚了还知道心疼妈,真好。

现在看来只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昨天中午他难得的在我这里吃午饭,一边吃一边唉声叹气。

我止不住问了几句,原来是媛媛被裁员了。

这年头经济不好,我都知道的。

我甚至还掏出来了银行卡,让他多买点好的给媛媛。

怕是那个时候就开始惦记上了。

要不是我看着他这几天过于殷勤,在医院多问了几句。

可能现在我人就躺在太平间里。

越想越寒心,怀胎十月又怎样。

人心吞大象。我就当从来没生过这个儿子。

从此以后,他的死活都与我无关。

出我意料的是,徐海就像铁皮膏药一般,一定要让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