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都被我的声音吸引。
我勉强维持的平衡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撕裂。
我抱着头蹲在原地,猛烈地情绪再次冲刺我的大脑,怨恨,不甘,痛苦,失望,绝望,前半生的所有努力所有追求都在一晚上变成泡影。
可明明我有机会获救的啊,只要早几个小时,只要他接一下电话,只要他能耐心地听我说完一句话。
他一下就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秋颜,是我啊,是我。怎么了?」他无措的像个孩子,小心翼翼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走出了大厅,身后陆锦周追了出来,我背对着他说:「我想静静。」
回到家,我一个人坐在画室,时而想笑,时而想哭。
我以为我淡然了,可以见到陆锦周强烈的委屈感席卷我的全身。
屋内灯火通明,这段时间我都是开灯睡的,只要一黑我就情不自主地想起那个漆黑的夜晚,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我试图抓住的救命稻草却葬送了我的艺术生涯。
我心里是怨恨陆锦周的,可理智又告诉我他没有救我的义务,我不该怪他。
可我控制不住,他是我男友啊,我们约定了要结婚的啊,那怕他多给我几秒中的时间,让我说一句话,而不是说一声他忙就把我的电话挂断。
又或者那个晚上他能给彻夜未归的我打一个电话,发现我的不对劲。
我平时从未彻夜未归过的啊。
他也知道我去了那里,我告诉过他的,我真的告诉过他。
满地的画纸好像在嘲笑我的愚蠢,我的执着好像一个笑话一样。
小时候学绘画,没人支持我,我就独自一人前行,走到现在也算小有名气。
上天却仿佛跟我开了一个玩笑,赤裸裸地告诉我这些成就这些幸福都是暂时施舍给我的,现在是时间收回去了。
我将画具统统扔进垃圾桶,画作装进袋子里,准备明天扔进垃圾桶。
半夜,我收到朋友的消息,陆锦周在晚宴上公布了我们的婚讯。
他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情况。
一个不能再画画的人还怎么参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