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挤出了两滴眼泪，楚楚可怜。
顾晟连忙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兰兰，你别哭，苏沁现在不是好好的，我也会想办法弥补她的。”
我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
一桌菜肴徐筱兰说是专门为我做的，她不断往我碗里夹菜。
“沁沁，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你多吃一点。”
事实上，这些菜都是顾晟喜欢吃的，他喜欢吃，我才喜欢的，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了。
徐筱兰倒了一杯红酒递给我，“这红酒的味道不错，沁沁你尝尝。”
我没接。
见状顾晟看向我，“怎么了，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喝酒？”
我攥紧搁在桌下的手指，指甲刺入手心，鲜血黏腻。
顾晟会这样认为是因为之前每次他有应酬的时候都会带上我，然后我会替他挡酒，哪怕把自己喝进医院，我也从来没有怨言。
“我不喝。”
我不想跟他们同桌吃饭，可胃痛得像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一起绞烂似的。
我只能先吃点东西，不然实在太痛了。
我快速地往嘴里塞肉菜，狼吞虎咽，整个嘴巴都塞得满满的，看起来很怪异。
徐筱兰用眼角余光看我，仿佛在嘲笑我吃得像是一个乞丐。
顾晟看了我一眼，皱眉。
吃完饭，顾晟照常吩咐我收拾餐桌。
徐筱兰语气轻松，“沁沁，那就麻烦你把餐桌收拾一下，我跟晟哥哥先去看电视啦。”
顾晟习惯性使唤我，徐筱兰也一直以女主人的姿态使唤我，五年前是，现在也是。
椅脚重重摩擦着地板，我站了起来，没有理会他们，转身上楼。
顾晟十分不满我的态度，“苏沁，你是不是太不懂事了，菜是兰兰做的，现在只是让你收拾下餐桌而已你就甩脸色。”
我的脚步顿了片刻，在我还是顾晟秘书的那段时间里，徐筱兰就经常以朋友的身份过来吃饭，做饭收拾这些活自然是我来做。
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一个保姆。
而我这个保姆是不应该拒绝的。
徐筱兰一脸无辜内疚，“对不起，晟哥哥，你别生气，是我不好，不应该叫沁沁收拾餐桌。”
顾晟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兰兰，没事，我等下去说说苏沁，她太矫情了。”
我上楼，走进浴室，关上门，站在镜子前面，我脱掉了全部衣服。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不是针孔就是伤疤，丑陋狰狞，分布在我的身体每一寸。
像是在提醒我，我有多么丑陋恐怖。
一开始在牢里，我总是托人给顾晟传话，希望他能想办法让我早点出去。
可顾晟不但没有理我，还专门找了一个女人每天定时定点打我。
那个女人因为她丈夫出轨，她拿刀砍伤了她丈夫，手段凶残，对我下手也是极其狠。
“顾老板也是你能觊觎的，你这个***只配趴在地上当一条狗！”
“我打死你，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痴心妄想得到顾老板！”
“想出去，做梦！顾老板说你不听话就打到你听话为止！”
我闭上了眼睛，泪珠滑落。
胃部一阵翻滚，我蹲在马桶上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久久站不起来。
我好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