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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我感觉这个情绪有点怪,或许是怜悯吧,毕竟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如今却落得这副惨样子,还是得让他找个正经工作才行,毕竟那行不长久。

我想着想着就已经到家门口。

“钥匙!”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清冷澄澈的声音,他将我放到了门口沙发上,朝我伸出了手。

我眨了眨眼,然后摇头:“车上。”

我一直觉得指纹锁不安全,所以大学开学把这套房子买下来的时候特地把指纹锁换成了钥匙。

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本来是去酒店,但我忘了给你说......”我说到这,话锋忽然顿住,抬头死盯着他,“我也没给你说我住哪你怎么知道?”

傅斯年没接我话,转身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在我家对面的门上输入密码,房门开了。

他住我对面?我记得上个月住户还不是他,他上个月刚买的。

我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走过去,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简约装修,三室一厅,是因为没钱装修了吗?所以,他晚上去当男模是为了挣钱买房,好励志又好可怜。

不知道他得陪多少富婆才够买下这黄金地段的学区房,已故的母亲,冷漠的父亲,破碎的他。

他没理我,转身去抽屉里拿出了药箱,熟稔的撕开包装,打开碘伏,朝我招手:“进来上药。”

我慢慢移动过去,接过棉签,然后垫脚将碘伏涂在了他手臂的擦伤上。

“你干什么?”他手臂往后缩了一下,沙哑的嗓音透着困惑。

我收回手,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不是你说的让我上药吗?”

我话落,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透着费解,半响那冷冽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坐回去。”

我乖乖坐了回去,看他俯身给我清理伤口,哦,原来是叫我给自己上药啊。

他撕开纱布,在我面前蹲下,给我缠上了纱布,这上药真全是技巧,没一点感情。

我喝了口水,目光看向他:“你当年去哪了啊,我病好后去找了你,但傅家的人都说你出国了,不过你走后我又交了很多新朋友,我还给你发了消息的,但你没有回我。”

他侧身将带血的棉签丢到了垃圾桶里,抬起头,那深灰色的眼眸中仿佛承载了许多我不曾见过的故事,随后却忽然是一声轻笑,“玩去了。”

我沉默,真服他,不过他现在过的是真苦。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透着安慰:“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嗯?”

傅斯年抬起头,这个嗯倒不是陈述语气,反倒带着点反问。

“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我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表情凝滞了片刻,而后原本疑惑的眸子忽然染上了几分惹眼的笑意:“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当真了,那今晚一起睡?”

“好,等等!”我骤的愣住,“怎么前面一句还好好的,突然就一起睡了?”

他起身将药箱放了回去,侧头反而一脸理所应当的看向我,“不随时在一起,怎么时时保护我?”

我看着他,又气又恼,“我说保护你的意思不是说要和你那个,我的意思是,以后我点你,你挣够了钱,就从良!”

傅斯年站起身,脸上笑意敛了几分,但从眼角的弧度不难看出他心情不错,“点我哪里?”

“你多少号!”说到这,我怕他不理解,补充道:“你不是男模吗?你说号码,我点你,你挣够了以后就找老老实实过日子吧。”

傅斯年看她说的那么认真,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所以,这小丫头以为自己是那的男模。

我看着他,忽然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点八卦:“你这个质量,应该不便宜吧,你应该挣不少了,为什么还要干那行啊!”

“因为我欠了店家很多钱啊,得一直卖身还债,妹妹!”他说的散漫,一双桃花眼比这春色都要摄人几分,最后一句妹妹更是让人耳膜酥麻。

我只关注了他欠了很多钱,如果是这样的话,短时间陪我也肯定挣不够,“要不我替你赎身?”

“你要买我啊?”傅斯年好像心情很好,话语都带上了几分快意。

我点头,“我们明早一起去找老板!”

“明天不行。”傅斯年眼眸中寒光闪过,淡淡道,“我上夜班的!”

我打了个哈切,那这样的话,我又得熬夜了,不过熬夜做好事不算熬夜吧,只有熬夜工作才是熬夜。

“好了,不早了,选一间,睡吧!”他收起了脸上的笑,他笑起来很温和,可他不笑的时候眼底就透着狠光,让人由心底发寒。

我站了起来,随便选了一间,跑进去睡了,看房间陈设,虽然东西不多,但这好像是主卧,是他的房间,但他好像也没有要进来要回这房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