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重楼端来一杯蜂蜜水,白露接过去不客气的一口气喝完了。丝丝馨甜滑过喉咙,胃里暖了许多。傅重楼接回空杯子,杯沿留下一个浅浅的口红印,弯弯的像个笑脸。
“谢谢你哦,傅重楼!”
白露仰着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傅重楼微怔,这个样子好看却不是她,还是想带她去洗脸。
白露看不懂傅重楼眼中的情绪,不自觉的提了提领口,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颊微微泛红。
“去洗脸吧,白露!“
不等白露说话,傅重楼就拉着人往客厅的洗手间走。白露倒是听话,顺从的跟着。
直到看到那摆满洗漱台的女士全套化妆品,神思开始一丝丝回笼。她有多年的代购经验,认得上面的每一瓶,都是各个大牌下的明星产品,看得出来是主人精心搭配过的,甚至连卸妆棉都是网红品牌。
傅重楼一个男人,他不可能研究这些,更不会用这些。所以,他这些年也并不是一个人,依照这些瓶瓶罐罐上的日期来看,甚至前不久它们都还是有女主人的。
呵,傅重楼这个朝三慕四的狗男人。
打开水龙头,洗手液绵密的泡泡顺着水流滑下,心底那点微不可察的旖旎也被冲散了。生气?言重了,有点酸是真的。白露发现自己对傅重楼竟然是有所希冀的,真是见鬼了。
回家吧,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又不是没有卸妆油。
看着白露拉着跌跌撞撞的唐紫苏出了门,傅重楼不明白这是咋了,他不懂女孩子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刚才段沐森和唐紫苏用过的杯子洗过两遍放进消毒柜,剩下一个,他凝视那浅浅的口红印,随后把杯子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唉,你把人怎么了,怎么忽然都走了?“
赖在沙发的段沐森这会儿倒是活过来了。
“没怎么……”
傅重楼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没说错做错什么,只是带她去洗把脸,不知道踩着哪条尾巴了。
“那完蛋了,你惹了白露,苏苏也要不理我了。”
段沐森有点生无可恋。
不知道女孩的友谊是不是建立在有共同敌人上。中学时,段沐森惹了唐紫苏,唐紫苏发誓不再理他,甚至带着白露也不理他。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傅重楼也被连累着打入冷宫。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像受气包似的就这么跟在两个丫头后面任劳任怨的哄,热脸贴冷屁股。买了一星期的热可可才哄好。
眼下这形势看样子还有的哄呢。
段沐森往后一仰,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又开始祥林嫂似的背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也不背别的,来来回回就这一句,语调也是贱的可以。
傅重楼可太烦了,这句诗经时不时的在他生活里出现,贯穿十年。主要是出自段沐森这狗嘴,经他一渲染,把爱而不得的心酸表达的淋漓尽致。
傅重楼有些烦躁,想把脚上的拖鞋扔过去,犹豫了一下,算了,容易脏了沙发。
“你能不能闭嘴?“
“傅重楼,你个死心眼!恋爱脑!偏执狂!“
偏偏段沐森还不知死活的接着调侃,“你能不能换个人?你看看街上的女孩儿,漂亮的不止一个。世上也不止周杰伦一个歌手,你也听听别的歌。”
傅重楼盯着书架格子上的那一排漫画书,眸子沉了又沉。
也不是没有合适的女孩,喜欢一个人的过程太复杂,他又懒于社交,索性和一个人死磕到底。别人再好,终究不是她。
“要我说,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白露。这种手握十几套拆迁房,受过最好的教育被呵护着长大又有点姿色的女孩,她什么都不缺,没什么能诱惑到她的。除非她哪天真看上你了,否则,没戏!”
段沐森把没戏两个说的格外重。
傅重这下真的要赶人了,“醒了吗,醒了就快滚!“
看段沐森赖着不动,傅重楼又警告,“她和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不一样,不要拿肤浅的眼光衡量她“
段沐森一脸委屈,我可太冤了。这辈子也就碰过一个女人,还被甩的一干二净。身边哪来的莺莺燕燕,别人误会也就罢了,我最好的兄弟居然也不懂我。
“我特么真不是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