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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阿姨贴心地拿了瓶水给我,我接过道谢后,径直走去了学校。

我把水给了门卫,向他打听了班主任的住址。

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可是我没有手机。

爸妈说玩手机会影响学习,转头却给成林买了最新款的苹果。

想到这些,我的心又开始一下下地疼。

顶着烈日走到张老师家时,我已经被晒得一阵阵发晕。

万幸张老师今天在家,他见到狼狈的我,吓了一跳,急忙把我让进家中,打开冷气。

我坐在开足了空调的客厅沙发上,连喝了两杯水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张老师上下打量我一圈后,皱着眉开口:

“白桦,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他们虐待你,你和老师说,老师这就帮你做主!”

我打断了张老师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老师,他们只是出去旅游,忘记给我留钱了,我能不能找你......”

话没说完,我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我默默垂下头,用手捂住脸。

为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师愿意帮我,素未谋面的医生也愿意帮我,可偏偏只有我的亲生父母视如同草芥。

或许是我哭得太惨,张老师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他忙不迭地抽出纸巾帮我擦眼泪,又掏出一千块钱给我:

“白桦,你是老师最骄傲的学生,你这么努力又善良,你会有最美好的未来。”

“别被原生家庭绊住脚,你要往前走。”

我死死攥住老师的手,哭得难以自持。

张老师留我在家吃了一顿饭,师母去买菜前特地问了我爱吃什么。

我哄着眼眶大口扒饭,心中似乎没那么难过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去追求父母的爱?

这个世界上,爱我的人,明明有很多。

出成绩这天,旅游回来的一家三口和上门采访的记者撞个正着。

一群人呜呜泱泱开门进来时,我正捧着一桶泡面。

妈妈脸色有些难看,紧走几步夺过了我手中的面:

“白桦,你怎么吃这个,等下爸妈给你做顿好的。”

爸爸也上前几步,把手中的游戏机往我手里塞:

“你看,这是我们给你带的礼物。”

我觉得好讽刺啊。

如果是从前,他们愿意为我下厨,为我准备礼物。

我一定会开心地写到日记里,然后把日记本塞在枕头下,做个好梦。

可现在我只觉得虚伪。

我没接,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客客气气地开口:

“这就是成林早就念叨的游戏机?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