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心脏,心中苦笑,从小到大,他们不都是这样吗?

明明是家中长子,我却从未拥有过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

父母却总是不遗余力地为弟弟准备惊喜,我的生日蛋糕,不过是弟弟吃剩的残羹。

多年来,我默默忍受,从未有过怨言。

然而,看到他们如此冷漠无情地践踏我,我不禁自问,他们真的是我的亲人吗?

就在这时,程立故意装作不经意地将我的碗摔碎,随即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爸爸妈妈,我把哥哥的碗摔坏了,他回来会不会又打我?我好害怕!”

他反复提及“我要打他”,无非是想坐实我的罪名。

他明明是故意的,想把属于我的东西一点点抹去。

火灾发生时,我曾竭尽全力想要救他,他却狠狠地踹了我一脚,导致我无力逃脱,被横梁压住。

我尽到了哥哥的责任,他却在这里颠倒黑白。

我愤怒地向他扑去,想要给他一拳,却只能无力地穿过他的身体。

是啊,我已经死了,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定我的罪,毕竟父母对他的话向来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程立的话如同点燃了导火索,瞬间激起了父母的怒火。

母亲愤怒地将碗的碎片扔进垃圾桶,嘴里满是恶毒的言语:“我看他是疯了,这个家里再没有他的位置,养条狗都知道摇尾巴,养他却只会伤害自己的弟弟。”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个家何时给过我一席之地?

我仿佛成了局外人,他们对路边的流浪狗都比对我好。

放心吧,妈妈,如你所愿,你再也不必见到我了。

我恍惚间想起,有一次我不小心摔破了弟弟的碗。

他立刻大哭起来,撒泼打滚:“哥哥一定是不喜欢我,才故意打破我的碗,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碗。”

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母亲听后,毫不犹豫地捡起地上的碎片,狠狠地在我手臂上划了下去。

血珠顿时涌出,我痛得向母亲求饶,她却不解气地又划了几刀。

“你总是欺负你弟弟,连个碗都端不稳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母亲的话语中充满了指责。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深爱的家人,从未真正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