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宁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岳母已经苏醒过来。她一见到徐佳宁,愤怒得嘴唇都在颤抖:“你来干什么!就是你害死了祁朗……我要打死你!”徐佳宁皱起眉头,不悦地反驳道:“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用这种话吓唬我!你还有力气打我,看来晕倒也是装的吧。你们两个真是一丘之貉,一个装病一个装死,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回心转意吗?”
“妈,我实话告诉你,不可能。我错过浩辰一次,不可能再错过他第二次!我曾经爱过祁朗,也想对他好,但现在浩辰回来了,一切都得靠边站!”徐佳宁一口气说完,没有理会岳母痛苦的喘息声,一把扔下果篮就离开了。为了白浩辰,她宁愿众叛亲离,做出任何绝情的事情。
其实我听过岳母提起过这些事情。我一直以为是她妈心狠棒打鸳鸯,但实际上却是白浩辰自己怕事情败露,收了钱离开的。当年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岳母就知道白浩辰背地里还跟很多女人保持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甚至被拍到同出入酒店的照片。岳母带着证据劝对方主动退出,还给了他一笔钱。没想到他走了,却给徐佳宁留言,倒打一耙说是被逼无奈、受人胁迫。又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说那些照片都是后期合成,都是有人蓄意破坏两人的感情捏造出的证据。
那时的徐佳宁爱白浩辰爱到失去自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他说的话呢?于是后来,母女俩的关系逐渐疏远,直到我出现才有所缓和。如今又因为这件事情而濒临破裂。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徐佳宁烦躁地一个又一个地给我打来电话。她气我不择手段,不惜搬出她妈妈也要试图挽回,却从没想过我是真的死了。我冷眼看她重新折返回白浩辰的家,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和他拥抱接吻。“他们不就是想阻止我来找你吗,我偏不让他如愿。”“他越逼我,我就越出格给他看!”后续的一切,恶心又顺利。我捂着耳朵躲到隔壁去,却无济于事,只能感受自己的心像是被凌迟一般任人宰割,一直到死寂无波。
那两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徐佳宁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反复确认我依然没有给她回消息后,她才觉得不对劲,当即给自己的同事打去电话。但为避免造成市民恐慌,我去世的消息被压了下来,对外只说我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只有熟悉的家人朋友才知道,我已经死了。
果然,同事周正接到电话后思考了一下,信誓旦旦道:“我记得他是受了点伤,在医院接受治疗吧?上面是这么说的,应该没什么大事。”闻言,徐佳宁才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我自嘲笑笑,她大概是在庆幸自己的职业生涯没有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怎么可能会是因为得知我平安。但白浩辰依然为她这小小的举动感到不满,眼珠一转故作委屈开了口:“是我害祁朗受伤了是不是……对不起,都怪我太没用了,你还是快去看他吧。”“你们两个好好的,我会主动退出。昨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佳宁不用愧疚,你对我做的承诺我也会忘记……”
他这一番以退为进果然让徐佳宁心疼得很,当即捧着他的脸又亲又哄:“浩辰,我说你最重要就是你最重要!他心机太重,明明只是受点小伤,竟然还联合我妈骗我说他死了,就为了让我伤心后悔!”“这种男人,连你的头发丝都比不上。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医院找他离婚,看他还能往哪里逃。”我默然,不知道她要去找谁,她能找到谁。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徐佳宁就出发前往周正所说的医院。她气势汹汹地找到服务台,大有一种如果我不同意就强行把我拖到民政局的气势。但护士的回话却给了她当头一棒。“祁朗……确实有这个人,昨天入院的。但来的时候就已经因为抢救无效去世了,家属都已经把尸体领走了。”
徐佳宁怔愣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不可能……我同事说他只是小伤啊。”“小伤?怎么可能是小伤?身中二十八刀,全在要害处,送来的时候血都流干了!”
我没想到,本该庆幸我死了的人此时听到护士的话竟然激动到语无伦次。“不对……护士,你再查查!一定是有重名的!他叫祁朗,祁连山的祁,晴朗的朗!”
徐佳宁急了干脆抢过登记表自己找。她仔仔细细查看名单终于在上面发现了我的名字。但如护士所说我已经死了。“昨天怎么给他的紧急联系人打都打不通。不知道那家属怎么想的有什么事儿能比家人病危更重要?”
徐佳宁闻言脸色惨白她好像突然想起来昨天的那个时候因为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跟白浩辰的二人世界所以她把手机关机了。
没想到这一个举动竟让她连我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但她有什么好伤心的呢?明明变心的是她盼我离婚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