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十二点了，曲婉清还没有回家。
我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霓虹闪烁。
手机摆在脚边，屏幕亮着，对话框满屏绿色。
我想她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
咔嗒。
我转头看见玄关处的曲婉清，眼眸兀的亮了起来。
她满身酒气，踉踉跄跄的朝我走来。
我连忙上去扶她，她却抬手不耐烦地甩开了我。
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她瞧见我狼狈的样子轻蔑的笑了：「许行言，你别在这儿装了，你一个大男人，受不住这么点力气？」
是啊，我怎么受不住呢。
因为我快死了啊婉清。
缓缓爬起来之后，我看向她：「婉清，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曲婉清闻言笑得仰起了头。
笑完她红着一双眼紧盯着我：
「你不知道吗许行言，今天不是五年前你们许家弄死蒋深的日子吗，你怎么敢忘了呢？」
「这五年来你睡得好吗许行言，你安心吗！」
因为太激动曲婉清差点摔倒，我本能地想去扶她，她却连连退后好几步。
「别碰我，脏。」
我心如刀绞。
自从去年曲婉清查到她的初恋蒋深的死跟许家有关之后，就没有一天给过我好脸色看。
我沉默半晌，抬起头认真地望向她：「如果我说，蒋深他没死呢。」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眸子里的混沌去了大半，抓住我的肩膀拼命摇晃：「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我感到天旋地转，使劲儿压住了想要呕吐的欲望，迎着她急切的目光，告诉她蒋深活着，现在人在国外。
她听后用力地推开了我，打电话叫助理订了一张最近的机票，就急匆匆地准备出门了。
在她出门前的瞬间，我叫住了她。
「婉清，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身形一顿。
我又升起了一丝不该有的奢望。
但她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许行言，蒋深的事儿你最好没骗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嘭的关门声，斩断了我的奢望，也阻隔了我追随她的视线。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好好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