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进了李长青的院子里以后，我开始悄悄打听阿姐的下落。
可院里根本就没有一位姓陶的姨娘，阿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只得一边干活，一边在这府中继续打听。
因着我是新来的，做的活计总比其他人多，她们在背后嘲笑我是乡野丫头，留给我的食物也是一些残羹冷炙。
我知道，这些都是香翠授意的。
她是李长青的侍茶丫鬟，平日又惯会奉承掌事妈妈。
有次，我被她诬陷偷吃了掌事妈妈的膳食。
不等我辩解，我便被众人按住跪在地上，生生受了二十戒尺。
手心传来剧烈的疼痛，我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
香翠眼里满是得意，她在我耳边低语：
「听说你会烹茶，也不知这双手如今还能不能端得起茶盏呢。」
双手早已疼得毫无知觉，我看着香翠远去的背影，咬了咬牙。
后来，李长青的妾室瑶珂丢了支金钗。
她带着人闯进来时，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将目光落在我的方向：
「这院里下人手脚不干净啊。」
众人顺着目光看向我，掌事妈妈咬着牙急声说道：
「竟不知我手底下有如此下作之人，多亏姨娘发觉，今日必不让那贼人好过！」
不多时，瑶姨娘的人从房内拿出一个木制小盒。
丫鬟们面面相觑。
跪在我前面的香翠浑身颤抖，哭着爬到瑶姨娘脚边，苦苦哀求，说着自己冤枉。
可没人听她的。
众目睽睽之下，瑶姨娘的人从香翠的首饰盒中寻到了丢失的金钗。
她无从抵赖。
瑶姨娘让人塞了她嘴将她拖出去。
香翠的哀嚎响了大半夜。
听说，除了挨板子，瑶姨娘还让人毁了香翠的双手。
我走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香翠身旁，轻声说：
「你这双手，如今还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