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容辉年少生情,他的身上永远挂着我亲手绣给他的香囊,我的闺阁中也永远摆放着他送我的水粉胭脂。
容辉眼底是我看不透的怅然:“有什么事吗?”
我不知从何处开始解释,便露出他从前最喜欢的笑容:“容辉哥哥,几年不见,你还好吗?”
容辉脸上是我三年前从未见过的冷淡:“一切都好。”
我递给他一个绣着松柏的香囊,是我连夜赶工绣出来的:“针脚粗糙了些,容辉哥哥不要嫌弃。”
他淡漠地看着我,却未曾接过。
香囊被沈珍珠抢去,孤零零地丢在地上,像是一颗被践踏的心。
沈珍珠的声音在一旁显得格外刺耳:“童映雪,你三年前把容辉哥哥推开,现在想反悔吗?”
我摇头,喃喃道:“不,那不是我。”
我不明白,仅仅三年,我与容辉的情谊就如此不堪一击吗?
我希望在容辉的眼里看到熟悉的信任与爱意:“容辉哥哥,你要相信我,这一切都是误会。”
容辉看向我,眼底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映雪,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误会。”
没有误会?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我被凶手所害,躯壳就不会被占据,我与容辉也不会变成如此境地。
为什么没有误会?
沈珍珠忽然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躲闪不及,重重磕到书桌角上。
“嘶……”后腰被硌得生疼,我蹙紧眉,冷汗和泪水宛如迷雾般遮住了双眼。
泪眼蒙眬中,我好像看到容辉向我伸出的手又默默缩了回去。
从前的他,不会舍得让我受一丝伤,更不会允许别人欺负我。
而如今的他,连扶我一把都不愿意了。
沈珍珠在一旁娇笑道:“快走吧,容辉哥哥早就不要你了。”
她身上的木兰花香也像在嘲弄我,如一只无形的手搅动我的思绪,让我烦躁不安。
走出书房的瞬间,我回头望向他们。
沈珍珠正嬉笑着给容辉研墨,不小心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容辉掏出帕子替她擦脸,清俊的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好似画中的一对璧人。
见我回头,沈珍珠冲我莞尔一笑,好似得胜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