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快死了
萧楚的神情滞了一下,眉头微微紧了紧,轻叹了一口气,留下一句,“等我!”
就像风一样离开了。
屋子里一下就变得冷清了下来,我的心里也像被人狠狠地剜去了一块,周围的冷风直往里灌,冷得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小姐,太子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多天不来,今天说好了要过来吃晚饭的,您特意下厨给他做的烤肉,手都烫红了!结果被那个林月柔一病就又去看她了!”
“那个女的是纸糊的吗?风一吹就会化了是怎么的!至于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吗?”
“小姐你才是真的病重,你为太子爷挡的那一箭上面有毒,你都快不行了,他就那么轻飘飘地问一句。”
“小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你刚才就不该阻止我把你中毒的事告诉太子。”
坠儿嘟着小嘴,连珠炮似地说着,包子脸气得鼓鼓的。
我扫了一眼桌上已经冷得凝了一层油的烤羊腿,没作声,轻轻地摸了摸手背上烫伤的地方,**辣的疼。
“这些都撤了吧!”
“太子不是说他会回来吗?”坠儿这话问得声音发虚。
我含着笑看了她一眼,那是自嘲的笑,“人家客气一下,咱们还当真不成?”
“至于我中毒的事,如果他想知道,早就知道了。用病留人?林月柔不要脸,我还要。我本就没多久好活,这样也挺好,可以走得轻松一些。”
坠儿打了自己一巴掌,“小姐,我、我刚刚就是替你不值,说胡话了,您、您不会死的,薛神医一定会找到解药的。”
我只笑不语,抬起另一只没被烫的手臂,吹了个口哨。
一阵风拂过,一只灰黑色的猎鹰雄纠纠地落在我的小臂上。
“黑子,想边塞的风和草原了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去了。”
黑子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歪着头看着我,满眼的清澈。
它是我两年前在狼嘴里救下的,开始时胆子特别小,我训练了好久它才会飞。
在边塞打仗,猎鹰是我们的好伙伴,在一次突围时多亏有黑子引路,我才带着一众兄弟穿过一条峡谷,冲出了重重包围。
在别人眼里它是猛禽,可在我眼里,它与我的战友无异。
借着坠儿把菜送出去的空,我拿出手帕,吐出一直压在胸口的黑血,心口撕·裂一般地疼着。
真的活不久了,萧楚,如果时间停在我们初识时该有多好。
我们骑着烈马驰骋在草原上,你说我像朵怒放的玫瑰,晃了你的眼。
我捂着胸口,缩在被子里,半睡半醒地熬过了一夜。
萧楚果然没回来......
第二天,我头疼得厉害,太阳已经升起得很高,我却还不想起床。
外面忽然乱了起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过后坠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快起来,您种的花......花......要被人拔了!”
我忽地一下坐了起来,起得猛了,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胸口又像被人撕开一样,一张嘴,一口黑血喷在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