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到家后,我让她收拾东西,立马搬出去。

“凭什么?”许娇娇再无往日的无辜。

“你没病对吗?”我道。

“对。”许娇娇也不装了,她笑道:“我就是装的。”

“啪!”

我气得浑身发抖,使劲浑身力气给了她一巴掌,“许娇娇,你还要脸吗?”

她摸着脸,讽刺地看着我,“我的好姐姐,这句话,你该问问你自己。”

“是你占了我的位置。”

“言哥哥心里有我,不然也不会一听我生病,就急匆匆地来照顾我!”

“许央央,他不爱你!你难道感受不到吗?你去过一楼上锁的那间屋子吗?”许娇娇笑道:“那里放的,全是我的东西。”

“我上次去看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言哥哥应该经常去吧。”

我愣住。

我知道言祁经常去那里。

有次我好奇想去看,他很严肃地说,“央央,就算以后我们结了婚,也还是要给彼此留下空间的。”

没给我反应的时间,许娇娇继续道:“姐姐,给你看个东西吧。”

她拿出手机,翻到了一张照片给我。

是一张房子的设计图。

和我住的这个家,一模一样。

“这是我和言哥哥大学时候一起为我们的房子画的。”

“姐姐你还记得你的婚纱吗?那也是言哥哥亲手给我设计的,你要看原图吗?”

“喏,你看,还有时间呢。”

“……”

我的耳朵,嗡嗡嗡的。

我看着许娇娇洋洋得意的脸,悲伤到极点,竟是落不出泪来。

原来,我一直活在言祁对许娇娇的爱里面。

“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我们要结婚了。”我后知后觉道。

闻言,许娇娇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转而又轻蔑道:“姐姐,言哥哥不爱你。你想你的孩子和你一样,都活在没有爱的世界吗?”

“那多可怜啊!”

是啊,多可怜啊。

半夜,我给言祁打了电话。

我问他,“你爱我吗?”

“爱。”他连停顿都没有。

我挂了电话。

却是崩溃大哭。

他怎么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就把这个字说出来的啊!

9

我回了一趟乡下,去见了奶奶。

“乖囡,小言怎么没跟你回来?”奶奶拉着我的手问我。

“他出差了。”我笑着让她坐下。

“怎么瘦了?脸色还不好,是不是小言欺负你了?”

“没有,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大。”

“年轻人有压力是好事。但是小言要真欺负你,你告诉奶奶,奶奶杵着棍子也要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说着,老太太还挥舞了几下棍子。

我被她逗笑。

可眼眶却禁不住发酸。

“奶奶,如果我不结婚了,一直陪着你好不好?”我靠在她的怀里,轻声问她。

她沉默了两秒,才道:“央央,奶奶这把老骨头了,陪不了你多久的。”

“我就想啊,在我走之前,看着有人疼你。不然,我走得也不安心啊!”

听完,我紧紧抱着她,死死咬着牙,不敢哭出声来。

我才住了一个晚上,言祁便找上门来了。

“小言,我可就这一个孙女,都要跟你结婚了,你可得好好对她!”奶奶嘱咐道。

“奶奶放心,央央可是我的宝贝。”

他搂着我,说得很肉麻,奶奶听了笑得开怀。

可我笑不出来。

“和娇娇吵架了?”车上,言祁问我。

我把托朋友查的许娇娇的病历拿了出来,递给言祁。

他看了后,面色不愉道:“央央!你再不喜欢她,也不应该陷害她!”

“娇娇说的果然不错。”他嘀咕了一句。

我看着言祁。

我曾想过他知道后的反应。但他无条件信任许娇娇的样子,还是让我心中一痛。

我沉默了许久,才道:“言祁,我们分开吧。”

车子陡然停下。

即使系着安全带,我还是狠狠往前冲了一下。

肚子突然有些抽痛。

我吓得脸色一白,但不过两秒,就没了痛感。

我还来不及松口气,言祁突然捏住我的下巴,“你说什么?”

他眼里氤氲着怒气。

“你心里放不下许娇娇,和我在一起,也是折磨。”

“我说了,我爱的人是你!”

“是吗?”我含泪问道,“言祁,你真的爱我吗?”

“你真的以为,你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爱的人是我,就是真的爱我了?”

“你在麻木自己的同时,知不知道,你伤害了我呀?”

“言祁,我真的好痛,好难受。”

10

说完,我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像断了线一般往下掉,很快便打湿了他的手。

言祁松开了我的下巴。

他点燃了一根烟,似是想起来什么,又掐掉。

“央央,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不想和你分开。”

他沉声道:“我听说怀孕了,会导致孕妇多想,想来你就是这样。好了,这次我就当你发泄情绪,下次别这么说了。”

“你知道的,我是认真的。”我摇了摇头。

言祁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阴霾,“孩子怎么办?”

“打掉吧。”

“你舍得吗?”

言祁愠怒道:“这是我们俩的孩子,你不能打掉它,你不能那么自私残忍!”

“你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许娇娇。”

我摸着肚子,想着里面的小生命,最终点了点头。

我狠不下心来。

许娇娇是连夜搬走的。

她走时,哭红了眼睛,“对不起姐姐,是我碍事了,或许我真的,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癌症才会来惩罚我吧。”

我看到言祁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但他仍然没有说话。

许娇娇搬走后,我和言祁平平淡淡地度过了两个周。

明明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我心里却越发觉得不安。

第二天上班时,我突然收到了许娇娇的消息。

她给我发了一张请帖,让我去参加她的婚礼。

请帖上,印着她和言祁的照片,写着他俩的名字。

我差点栽倒在地上。

“许老师,你没事吧?”同事及时扶住了我。

我摇了摇头,“张老师,麻烦您帮我给主任请个假。”

说完,我转身走了出去。

我打车赶往婚礼现场。

到时,四周宾客满座。

而许娇娇和言祁,正在主持人的指引下,对着彼此说我愿意。

我浑浑噩噩地走了过去,言祁看到我,惊讶地愣在原地。还是他的兄弟先反应过来,拦住了我。

“嫂子,这是个不得已的误会,等老言回去跟你解释。”

“对对对,嫂子,我们走。”

我拧不过他们,可我不愿意走。

我狠狠踩了旁边的人一脚,得到空隙后,我掀翻了最近的饭桌。

酒杯落地,众人尖叫。

我大闹了一场。

11

我是被言祁黑着脸拉走的。

“你怎么来这里的?”他怒声问我。

我突然觉得好笑,“这就是你说的场地出问题?言祁,你要在同一个地方办两次婚礼吗?”

“你在恶心谁啊?”

“娇娇就剩一个周的时间了,我只是想完成她的心愿,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言祁拧眉。

原来,是我龌龊了。

“我说了,许娇娇没病,她不会死的。”

“够了!”他冷冷看着我,责怪道,“许央央,她是你的妹妹!而且她都快死了,你的心是黑色的吗?”

“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说完,他推了我一把,侧身想走,却不料我一个不稳,向后仰倒。

我摔倒在地,小腹猛然一股坠痛。

身下湿意明显。

我看着地上的血迹,眼泪无助地流了下来。

我流产了。

醒来时,言祁跪在我的床前,“央央,我错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推你的,你打我、骂我好吗?只要你能消气。”

可我连看他一眼的精力,都没有。

还是医生看不下去了,让他不要再吵我休息,他才离开了病房。

晚上。

我突然听到隔壁床的家属对我指指点点。

“就是她啊!啧啧,当小三闹人家婚礼,活该流产!”

“摊上一个小三妈,孩子流掉也是好事!”

我被流言攻击,所有人对我唾弃。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最终打开了手机。

不知是谁把今天婚礼的视频传在了某音,带着小三的话题,众人群起激愤。

[小三必死!]

[太恶心了!我不止要骂小三,还要骂不骂小三的人!]

[听说她孩子没了?真是大快人心!]

[这届网友不行啊,怎么还没把小三人肉出来?]

[加1!]

很快,我的信息就被扒了出来,主任也给我打了电话。

她说有家长认出我,联合其他家长抵制我,我被辞退了。

只是一个瞬间。

我什么都没了。

忽然,我收到了言祁的微信。

[央央,不要去澄清,娇娇受不了别人骂她。]

12

我看着微信,一股绝望油然而生。

“不要吵了,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她呵斥了一声,其他人才终于停下。

她对我轻声道:“姐姐,你不要理会他们,他们根本不知道真相。”

“我相信你肯定不是那种人。”

这是我感受到的唯一好意。

我有些想哭,可眼睛涩得痛,“谢谢你。”

住院的第二天,我突然接到了邻居的电话。

“央央!你奶奶住院了,你快来!”

我吓得惊慌失措,立马赶往医院。到时,奶奶正在抢救。

“林姨,奶奶到底怎么了?”

“哎,还不是你视频那件事情。你奶奶年纪大了,却不是个老古董,也会上网。”

林姨道:“她看到后求我帮她拍视频替你澄清,没想到那群人不讲道理,逮着老人家骂!甚至打电话来侮辱她,她哪里受得了这些,气出了脑梗!”

怎么会这样啊……

我不敢置信地往后退,最终瘫软在了地上。

我在医院等了许久。

半夜,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可医生却对我说,“请节哀。”

我颤颤巍巍地走在奶奶身边,抖着手,掀开了她身上的白布。

她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叫她,我一直叫她,可她再也不会回应我,再也不会醒来了。

她不会动了。

也不会再叫我乖囡了。

我没有奶奶了。

我唯一的亲人,被我害死了。

我趴在她的身上,嚎啕大哭,“对不起奶奶,都是我的错!”

奶奶,我多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啊!

……

办完葬礼后,我没有时间继续去悲伤。

我要那些害死奶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忍着难受,将我和言祁在一起的时间线和他俩分手的时间线整理了出来。

我发在了网上,可观看的人寥寥无几。

甚至有些人看了,并不信我,只觉得是我在洗白。

[小三还有脸喊冤,举报!]

在那些正义网友的帮助下,我的视频被下架,账号被封。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有一个大v博主联系上了我。

她说她相信我不是小三,愿意帮助我。

我思虑后,决定接受她的采访。

大v发视频前,我看过原片,没有问题才让她发的。可我没想到,大v骗了我。

“许小姐,您知道破坏别人的感情会遭报应的吗?”

“知道。”

“……”

“你是知三当三对吧?”

“是的。”

13

[好恶心!去死吧!有没有人和我一起制裁她的?!]

[真是小刀划**,开了眼了!]

[毫无廉耻!]

网友们纷纷骂我,大v也涨了许多粉。

我愤怒地去找她,她却开着直播,让人用一桶油漆朝我泼来。

我像一只被人杂耍的猴儿,供人取乐和辱骂。

直播间里,所有人都夸她做了一件好事。

如果不是赶来的言祁,我想,我会不会死在那里呢?

“央央!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言祁红着眼眶,颤抖地替我擦拭脸庞。

可越擦,越脏。

我拨开他的手,安静地走进浴室。

我洗了好久,搓了无数遍,可身上留下的臭味,还是那么浓烈。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最后,是言祁破门冲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在床上,似是在对待珍宝一般。

他跪在地上,忏悔道:“央央,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信许娇娇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网上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给我时间。”

我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第二天,言祁终于走了。

我约了律师见面。

可刚坐下,一个女人冲了出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臭小三!不要脸的**,你约我老公见面干什么?”

她紧紧护住身后的律师。

男人有些恼怒,“她是我的客户,你不要乱来!”

“什么你的客户,我看你才是她的客户吧!”

“大家来看啊,这个惯三要勾引我老公,我老公还维护她!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

女人又哭又闹,那律师看着我,“抱歉,这个案子我不接了。”

说罢,他脸色难看地拉着女人走了。

而我,只留下小三的标签。

众人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朝我身上吐了口水。

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

除了奶奶,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可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呢?为什么都要这么伤害我?

我蹲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哭着,竟晕厥了过去。

我是在医院醒来的。

窗户是关着的,我觉得有些闷,便赤着脚走了出去。刚走到前台,一个男人突然持着刀跑向护士。

那个护士我记得,是唯一对我抱有善意的人。

那一刻,我什么都来不及想,用身子挡住了那把刀。

“央央!”那一瞬间,我听到了言祁惊慌失措的声音。

可男人还在我身上疯狂捅刀,“都是你们这群医生护士害死了我妈!我杀了你们!”

好痛啊。

可我却用尽力气仰起脸,冲那个护士,笑了笑。

我终于解脱了。

14

我死了。

我的灵魂飘在半空,看着言祁跪在我的尸体旁痛哭。

我只觉得晦气。

正想飘开时,灵魂突然感到一阵疼痛。

“嘶~”我吃痛地转身。

看到熟悉的老太太拿着棍子打我,“死丫头!谁让你去挡刀的!”

“奶奶!”

我哇地一声,哭着抱住她,“奶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好想你!呜呜呜……我好想你!”

“好了好了,乖囡。”奶奶轻轻拍打我的后背,“不哭啊。”

“还疼吗?”

“疼!”我哽咽道:“疼死了,奶奶呼呼!”

奶奶朝着我的头狠狠给了一巴掌,“知道疼还挡!你这死丫头!”

她骂我,可还是冲我轻轻吹气。

我忍不住,又紧紧抱住了她。

15

我的葬礼是林姨帮忙办的。

小护士很愧疚,跪在我的灵前一直哭。

我飘过去,让风替我摸了摸她的头,“小护士,我是自愿的。”

“是我要谢谢你。”

她的身子微微一僵,或许,她听到了风的传音。

另一边。

言祁跪在地上磕头,林姨也不放他进来,“扫把星,克死了人家祖孙二人!”

“我要是放你进来,她们死了也不安生!”

我给林姨点了赞。

“多亏了你林姨。”奶奶道。

我点了点头,衷心地感谢她,“是啊,谢谢林姨。”

办完葬礼后,言祁一直守在我的墓碑前。他每天喝得烂醉后,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和我说着从前。

自以为深情,却扰得我和奶奶心烦。

几天后,许娇娇终于找到了他。

“言哥哥,姐姐已经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活着的人!”

言祁冷冷地看着许娇娇。

他的眼神宛如一条毒蛇,看许娇娇时,犹如在看一个仇人。

他说:“你怎么不去死啊?”

许娇娇愣住,哪想言祁突然起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为什么要骗我?你没病为什么要骗我!”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死了奶奶,害死了央央!”

“你快去死啊!去死啊!”

许娇娇没见过这样的言祁,她吓得半死,“我没想害死她……”

“是你把视频传上去的。”

言祁道:“也是你用我的微信,给央央发的消息,不然她不会这么绝望!”

“她不会到死时,都被所有人唾弃!”

“许娇娇,你好恶毒,你好恶心!你加在央央身上的所有痛苦,我都会加倍还你。”

我和奶奶飘在他们身边。

我听着那些熟悉的话。

原来有一天,用在我身上的恶语,也会加注在许娇娇的身上。

言祁终于离开了我的墓碑。

可我和奶奶还是飘在他的身边。

我看到他澄清了对我的谣言,自曝他和许娇娇的过往。

网友反戈,骂他们渣男贱女。

言祁的公司股票跌得厉害,合作伙伴纷纷节约,公司面临破产。

而许娇娇和我爸妈,被人骂得不敢出门。

那些正义的网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不论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们被人唾弃。

被人泼了红漆。

家门口被人写上了**、畜牲等侮辱的字。

甚至有人给他们送恐怖礼物吓唬他们。

一连几个月,许娇娇一家人都不敢出门。

16

在热度的持续下,我挡刀救人的视频也被转载了起来。

[我哭死了,姐姐什么都没做,孩子没了,奶奶被害死了!天天被人网暴!可她仍然抱有一颗善心对待这个世界!]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们所有人都是杀人犯!]

[如果没人伸张正义,那就由我来。]

[加一!]

那些曾经网暴过我的人,纷纷道歉,可没用了。

他们将我经历的也经历了一遍。

[对不起!我真的知错了!一切的错都是我造成的,求你们别再骚扰我的家人了!]

[呵!当初你们骚扰奶奶的时候,可想过她有多无辜!]

……

言祁起诉了很多人。

有的网友坐了牢,有的网友脱了罪。

可脱了罪,却仍然逃不过网友的制裁。他们有人抑郁,有人退学,有人辞职……

而当初我约的那个律师,也受到了一定的波及。

[这女人真恶心,他老公长这样,送我我都不要!]

[都是这女的害了姐姐,我们给姐姐报仇!]

[……]

律师丢了工作。

他老婆也害怕得不敢出门

在网友不断骚扰下,他和他老婆离了婚,连夜搬家去了别的地方。

我原不想伤害到别人,可事情的一切发展,都不由我。

大v也彻底完了。

当初采访的原片被她的工作人员放了出来,得知真相后的众人愤怒无比,一个个在她账号下谩骂。

大v接受不了网暴,直播跪在地上跟我道歉。

她说她当初是利欲熏心,想蹭一波热度翻红,没想要让我死。

[道歉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你故意剪辑,姐姐或许不会那么绝望!你真该死!]

[社会毒瘤!你活该被网暴!]

[你不配活着!快去死!]

大v本身就有黑粉,加之这次,她被网暴得很厉害。

有些网友还去她家骚扰她。

没半个月,大v精神重度抑郁,她把报告发在网上。

可没人相信她,[有本事去死!博什么同情!]

她开直播想证明自己的精神状态,想求网友放过她,可网友纷纷让她去死。

于是她在直播面前吞了安眠药。

可笑的是,竟然没人报警。

大家都以为她是在作秀。

等部分网友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救不回来了。

她死了。

17

一晃,我和奶奶在空中飘了半年。

言祁收拾完网友后,便专心对付许娇娇。

在各种压力下,她得了抑郁症。

去医院检查身体时,才发现,她还得了胃癌。

真的胃癌。

还是晚期。

胃癌多痛苦啊?

她开始胃疼、食欲不振。

一个月不到,她就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去医院吊着命。

“爸!妈!我好疼!”

“呜呜呜!”

我看到我妈拧着眉,哭道:“这可怎么办啊?”

“都是报应!”我爸怒道:“谁让她害死自己亲姐姐的!”

“你好意思说,这不也是你默许的吗?”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她这么做了?”

“呵,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当初生下央央时,你丢了工作,嫌她命不好不要她,不然如今她们两姐妹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

哦,原来我被抛弃的原因,竟是这么简单。

奶奶摇了摇头,“别看了,这家人心脏。”

可是我还是没有离开。三个月后,许娇娇因无法进食,活活饿死。而我爸妈,也在她死的那一刻,立马就离了婚。

许娇娇死后的第二天。

言祁跳楼了。

他跳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垫气垫,整个人摔成了肉泥。

恶心死了。

“央央!”

我突然听到了那让我厌恶的声音。

奶奶连忙拉着我,“快走,我们时间到了,赶紧去投胎,别让疯狗追上来了!”

“好。”

我牵着奶奶的手,一同跳进了雾里。

下辈子,我还想和奶奶在一起。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她的奶奶,用尽生命宠爱她。

和她一样。

番外言祁

许央央是个性子很淡的人。

如果不是她默默跟了我许久,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她喜欢的人是我。

跟她在一起后,我其实过得很舒心。

可是这种舒心,却让我尝不到感情的**。

所以当许娇娇重新出现,当她表现得很需要我时,我开始摇摆不定,想要在生活中增添**。

我一边享受着许娇娇的追捧,一边又不愿意放弃许央央的平淡安逸。

我真渣。

临死前,我突然想起许央央总是问我,爱不爱她。

每次我都回答,爱。

可是真的爱吗?

我清楚,我爱的。不然也不会在失去她后,变得那么痛苦。

只是我明白得太晚。

现在我想,许央央也许不会愿意听到我说爱她的。

若是听到,她恐怕只会觉得,我在侮辱她。

我闭上了双眼,学着她张开双手,一跃而下。

我害死了我和央央的孩子。

害死了奶奶。

也害死了央央。

我来赎罪了。

可是我知道,我赎不完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