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

但我们都没理他。

睡觉前,陆思对我说,“姐姐,我不追究了。”

“思思?”我拧眉。

“我可以不管陆宁,但是不能不管陆诚。”

陆思笑了笑,“姐姐,晚安。”

“晚安。”我有些心疼她的懂事。

第二天,我妈在征求了陆思的意见后,把陆诚接了回来。

陆宁跟在陆诚身后。

不过她刚要进门,就被阿姨给拦住了。

“陆宁小姐,这是您的行李箱。”

“什么意思?”陆宁愣在了原地。

我今天没课,陆思今天在家休养。

我拉着她就在一旁看戏,见陆宁装不懂,我笑道:“意思就是,你被赶出陆家了。”

“妈妈!”陆宁可怜兮兮地叫我妈。

陆诚听到动静,也折了回来,脸色难看道:“妈,你怎么能把姐姐赶走呢?”

“我什么时候赶你姐姐了?”我妈淡淡问道。

“姐,快进来!”闻言,陆诚一脸欣喜,他狠狠瞪了眼我,连忙招呼陆宁进来。

陆宁也高兴不已。

却在要进来时,我妈又道:“陆宁啊?昨天晚上我就把她牵出咱家户口本了,她不是你姐。”

“妈!”

“陆明珠!”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爸赶回来听到这话,脸都白了,“你太过分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陆诚一脸失望地看着我妈。

我也是很震惊。

我妈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过一想到陆宁被赶出陆家,震惊之余,我很开心。

“妈,呜呜呜……”陆宁委屈地哭出声来。

可她看我妈的眼睛里,像淬了毒一般。

“老婆,宁宁这么小,你把她赶出去,万一她出事了怎么办?”我爸拧眉,“你要是真的容不下她,我和她一起走!”

陆诚接着道:“妈,你要是赶走姐姐,我也不回这个家了!”

“妈妈,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时,陆思摇了摇我妈的手。

我妈却坚定道:“要走?那你们就走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进屋。

见状,我爸他们面子受不住,咬咬牙,竟真的走了。

末了,他还放话道:“陆明珠,你最好别后悔!”

进了客厅。

见我妈心情不好,我开口想劝她,我妈却道:“姝姝,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妈经常不在家,他们三个,总欺负你吧?”

霎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我摇了摇头,“妈妈,我有你和妹妹啊。”

很难以启齿,我爸他们虽是我的亲人,可我是被他们孤立长大的。

小时候我总在讨好我爸。

后来我发现我做什么都是无用功的时候,我摆烂了。

三天后,我带着陆思去医院复查,顺便去拿鉴定结果。

看到陆思和陆宁都是我爸的女儿,我懵了,“难道我妈生的是双胞胎?”

可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这时,陆思愣愣地看了我一眼,她提醒道:“姐,有没有可能,陆宁是爸的女儿,不是妈的女儿?”

6

靠!

闻言,我一个激灵。

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思,“思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陆思摇了摇头。

她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只是猜测的。”

如果她的猜测成立,我妈岂不是被我爸给绿了?

想到这里,我肚子一股气!

“不行,还得做一次亲子鉴定。”

“姐,要不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我和陆思同时开口。

随即,我俩默契一笑。

回到家,我们偷偷拿了一根我妈的头发,又来到医院。

好在医院还留有陆宁的样本。

做好这一切后,我和陆思去了一趟商场。

过两天是她的回归宴会,我带她去取前几日定制的礼服。

刚打包好,我们俩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

我爸、小姑以及陆宁。

我爸和小姑勾肩搭背,很是亲密。

“是她!”陆思却在看到他们的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她身子微微后仰,若不是我扶住她,怕是已经摔下了地上!

“思思,怎么了?”她好似很害怕,我连忙安慰她,“别怕,姐姐在。”

好一会儿,陆思才终于稳定下来。

但她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你认识她?”

“嗯。”陆思点了点头,“姐姐,她是李子业养的小三吗?”

我摇了摇头,虽觉得怪异,却觉得不可能。

“那是小姑,他的妹妹。”

“哦,怪不得陆宁长得像她,原来是他的妹妹。”陆思明白地点了点头。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不上不下的,总觉得奇怪。

好似有哪里不对一般。

我们没再说话,而是默契地跟在他们三人的身后,就在这时,我听到陆宁道:“妈,那老妖婆知道我的身份把我赶出来了,现在怎么办?”

等等!

我和陆思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

“她刚刚叫小姑什么?”我难以置信地问。

妈?!

我没听错吧?

我紧紧握拳,心里只觉得荒诞和荒谬!

一团团谜团,似乎在我眼前慢慢散开。

李子业和李晴,他们难道不是兄妹,而是恋人?

他们装作兄妹,在我妈眼皮子底下苟且了那么多年!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李子业的女儿,他不喜欢我,却待陆宁如珠如宝!

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李晴对陆宁好得像亲女儿!

原来人家真是亲母女!

那我妈算什么?

她们这么对待我妈,真的该死啊!

我压下心里的怒气,带着陆思跟着他们走了许久。

也听到了他们明日的计划。

他们想在明天的宴会上,让我妹出丑,让媒体逼迫我妈认陆宁为女儿!

想得美!

我拉着陆思离开了商场,刚上车,就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两人果然不是兄妹!

他们是一个村出来的青梅竹马,只不过父母早死,而我妈信任李子业,也没真的去查两人的关系。

思思和陆宁被替换,也是预谋已久。

只是私家侦探的消息并不全,不足以为证据。

此外,他还查到了一件事。

挂了电话,我紧紧握拳,对陆思道:“思思,林家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

7

我向陆思娓娓道来。

当年,林母是医院的护工,她亲眼看到李晴偷换的孩子。

为了让她保守秘密,李晴给了他们很多钱。

顺便把陆思交给了林父林母,交代他们把她处理了。

哪想林家父母为了能源源不断地得到钱,便养起了陆思。这几年李晴不愿意给钱了,他们便把陆思带了回来。

想继续威胁李晴。

李晴发狠,让人撞死他们一家人。

而那天,陆思因为被打得站不起来,只能瘫在家里,没和林家父母一起上车,反倒逃过了一劫。

这个畜牲!

陆思听完,眼里一阵害怕。

我问她,“思思,你在害怕李晴?”

“她来找他们时,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陆思道:“谈话的第二天,他们就出车祸死了,我害怕她会来伤害我,躲了许久,才敢来认亲。”

“你怎么不早说?”

“我害怕。”

闻言,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不怕,有我在。”

“我和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回到家,我和陆思正想该怎么和我妈说的时候,我妈突然拿着亲子鉴定书走了下来。

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我心中一慌,“妈!”

我妈将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妈,你、你知道了?”

“嗯。”我妈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她问我,“查出来了什么?”

我和陆思对视了一眼,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听完,我妈阴沉着脸,冷笑了一声,“偷走我的思思,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他们的女儿,却享了十七年的福。拿我当冤种设计了这么多年,我总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说罢,我妈道:“回去休息,明天才是战场。”

“妈,你不要难过。”我对她道。

“他们不配。”我妈沉声,“姝姝,这是我的头发,你把陆诚的也取来,帮我做一次鉴定。”

“好。”

我点了点头,立马吩咐人下去办。

第二天,宴会如期而至。

陆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此次宴会,不少名人都来了。

一个个都贺喜我妈找回了千金。

李子业和陆诚竟然恬不知耻地陆宁给带了进来。

他们跟在我妈身后,我妈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们。

陆思穿着粉色公主裙,如同仙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哇,思思,你今天好美啊!”

“原来思思才是真公主啊!”

陆宁之前在学校造谣陆思,这次,我特意把班里的同学请了过来。这些同学,原本是和陆宁交好的。

现在,全都巴结着陆思。

因此,陆宁气得脸都扭曲了。

我摇着高脚杯,好笑地看着她。

陆宁见状,冷笑了一声,“姐姐,好戏还在后面。”

她缓缓喝了一口红酒,眼神挑衅。

我微微挑眉,陆宁,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呢?

宴会中途,陆思给了我一个眼神,便悄悄退了出去。没一会儿,陆宁也跟着出去。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哄闹。

我和我妈对视一眼,一起走了出去,正好看到陆宁在水池里一边扑腾,一边哭喊:“思思,我什么都还给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我的命?”

8

如今正是初秋,天气转凉。

陆宁被李子业和陆诚捞上来时,冻得浑身哆嗦。

众人看着她可怜的模样,一个个怪异地看着陆思。

议论纷纷。

陆诚更是咬牙冲着陆思大喊,“**!我姐要是出事,我让你给她赔命!”

说完,竟然还想冲过来打陆思!

我眯眼,在他冲过来之际,伸出了腿,陆诚一时不察,摔了个狗屎吃,正好扑在陆思面前。

陆思立马跳开,随即笑道:“陆诚,就算你知道是冤枉了我,也不必行如此大礼给我道歉吧?”

“你!”陆诚气得脸红。

李子业见陆诚吃瘪,又看着陆宁吃苦,脸变得阴沉起来。

他动手想打陆思,被我妈瞪了一眼,手扬在半空,不上不下。

我都替他觉得尴尬。

李子业有些恼怒,“陆明珠!到现在你还护着那个野丫头!你看她把宁宁欺负成什么样了?”

“她一回陆家,就把宁宁赶出家门,让她流浪在外!这都算了,她还想要宁宁的命!实在是狠毒!”

李子业说得好不可怜,他卖惨道:“你我养育宁宁十七年,血缘关系真的抵不过她这么多年对你的孝顺吗?你的心实在是太狠了!”

说到这里,李子业停顿了一下,陆宁含着泪,哭道:“妈妈,您不要宁宁,宁宁不怪你。宁宁只希望您不要为了工作不顾身体,不要那么拼命,要记得按时吃饭……”

陆宁哭得梨花带雨,她慢慢述说着对我妈的关心,让在场的人不免为之动容。

不少人看我妈时,都带着几分嗔怪。

这时,李子业又继续道:“陆明珠,你要是再执迷不悟,为了那个恶毒的野丫头赶走宁宁,我们就离婚!”

我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这时,陆思突然开口,“一口一个我恶毒,请问李先生,您看到我推陆宁下去了吗?”

我看到陆宁和李子业脸色微变。

陆思哽咽道:“思思,我不怪你的,都是我的错。”

无疑,她又想引导别人猜测。

我妈冷笑一声,“看监控吧!”

“看就看!”李子业一点也不服输。

他可能以为,他请的黑客趁这个空档,已经把监控录像给改了。

可惜,我们提前知晓了他们的计划。

果然,监控一放出来,就看到是陆宁先羞辱的陆思,并且自己从水池边跳下去。

我爸和陆宁的脸,变得煞白。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怎么会这样?”

李子业喃喃了一句,“不该是这样的……”

“哼!”我妈冷哼一声,“贼喊抓贼,真是好得很!”

“不,老婆,这都是陆思那个贱蹄子陷害的!”李子业连忙解释。

“林先生,你拿我们当傻子吗?”我眯着眼睛,淡淡道。

今天来这里的人,有几个是没经过大风大浪的?

他的这个手段,低俗不已。

李子业还想闹,但这时媒体冲了进来。

我看到他和陆宁的脸色好看了起来,他们以为媒体是帮他们的。可媒体啊,更认钱。

我妈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他们立马采访陆宁:“陆小姐,请问您占了陆思小姐的身份十七年,还使用校园暴力欺负她,这事是真的吗?”

“李先生,既然陆宁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请问您还如此袒护她,是因为你们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吗?”

李子业慌了。

陆宁也慌了。

他们逃了。

有意思的是,晚上陆宁在某博发了一篇文章,明里暗里说她是被陷害。

她说我妈位高权重,找人修改了监控。

好笑的是评论区真有人帮她。

我于是把她收买黑客的录音传在了网上。

她被人骂惨了,连夜删除了某博。

9

第二天是周末。

我本来是准备睡懒觉的,却被阿姨给叫了起来。

她说李子业就在客厅。

一想到他那张脸,我就觉得恶心。

下去时,我正好听到他对我妈说:“老婆,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只要你能够接受宁宁回来,我就不和你离婚。”

“对,妈,如果你不同意姐姐回来,我也不会再回来。您要想好,我是你唯一的儿子,这么大个陆家,以后还是要我给你守的。”

陆诚接话道:“等您以后老了,还是要我给您养老送终。”

听到这话,我忍无可忍,冲下去给了陆诚一个巴掌!

这些年,我妈对他悉心教导,竟教出了这个一个玩意儿!

“陆姝!你是个什么东西!”陆诚蹭地起身,可还没动手,又被我妈打了一巴掌。

“妈!”陆诚红着眼,一脸很恨地瞪着我妈。

就在这时,李晴带着陆宁进来了。

“嫂子,你别生气了!”李晴扭着腰道:“嫂子,你看宁宁多可怜啊,她可是跟你生活了十七年的孩子,你真舍得她吃苦?”

“我哥和阿诚也是太心疼宁宁了,才口不择言,你别跟他们置气了!”

李晴是真有脸来。

也是真敢来。

背地里,我看到李晴掐了一把陆宁,没两秒,陆宁便唰唰落泪,“妈妈,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我错了,我是害怕了,我嫉妒心作祟,才会陷害思思!妈妈,您原谅我吧!”

她说着,就要抱我妈,我妈一抬脚,狠狠将她踢在地上。

随后,我妈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霎时,屋内涌现了一堆保镖,不等李子业他们反应过来,哀嚎声不断。

混战时,我还进去踢了两脚李晴和李子业。

临走时,李晴扬言要报警。

陆思不知何时下来的,她笑道,“李晴,你还记得林家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这几日我们并未闲着,李晴制造车祸害死林家父母的证据,我们差不多已经收集弃了。

李晴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

随后带着陆宁,逃也似地跑了。

李子业看着我妈,也吓得够呛,要跑时,被我妈叫住,“把字给签了。”

我妈拿出了离婚协议。

李子业看了上面的内容,气得脸都青了,“凭什么?”

“陆明珠,我入赘你家二十年,你要让我净身出户!你做梦!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离婚的!”

“那就打官司。”我妈懒得跟他废话。

随即让人将他丢出去。

而陆诚对我妈十分失望,眼里的恨意也俞浓。

我妈见状,大手一挥,也让人将他丢了出去。

当天晚上,陆家就上了热搜。

林子叶和陆诚一起声讨我妈。

不少人跟风,觉得我妈薄情,亲生女儿回来,就将养女抛弃。

我妈让我把我爸出轨的证据放出去。

我和陆思都有些犹豫,我们很心疼她。

我妈笑道:“当初看上李子业,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背景简单,人虽然蠢,但还算老实。”

“陆家家大业大,跟他不过是搭伙过日子,若真一心一意把心放在他身上,陆氏早没了。”

见她真的对李子业无情,我这才让人把李晴和李子业的事情放在了网上。

“靠!心疼陆女士,自己女儿受苦,替仇人养大孩子!”

“要是我,真的好崩溃啊!陆二小姐被换走,肯定是他们的阴谋!”

“报警吧!”

“真糟心!我要是陆女士,我都怀疑儿子是不是我的了!”我看到这条评论,摸了摸鼻子。

我妈确实怀疑了。

“……”

不过一晚上,李子业几人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李晴,杀人证据确凿,已经被警方逮捕。

11

三天后。

我去接陆思回家,顺便去看陆宁笑话。

陆宁是李子业偷情的产物,人人皆知。

从前她是高高在上的陆家千金,经常仗势欺人,现在嘛,当然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小巷子里,我看到一群人将陆宁堵在墙角,要扒她的衣服,给她拍照。

而陆诚去帮忙,被另外一群人压在地上。

陆诚现在还是陆家公子,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跟家里不合,虽然不敢对他动手,但也不会和从前一样尊他敬他。

“救命啊!阿诚,救救我!不要!”陆宁喊得撕心裂肺。

我想起了上一次她对陆思的所作所为。

若是那一次我没有来,陆思又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陆诚突然发现了我们,他一脸惊喜地喊道:“大姐!大姐你救救姐姐!”

其他人见到我们,都一脸害怕地停了下来。

我道:“我可不是你姐。”

陆诚脸一变。

我继续道:“你还记得上次思思被他们这样对待,你怎么说的吗?”

“你说她活该。”

“现在,我原话送给你们。”

说罢,我牵着陆思离开了小巷子里。很快,里面传来了陆宁撕心裂肺的叫声。

陆思顿了一下,才开口,“姐,我们报警吧。”

“好。”

我点了点头。

陆宁很可恶。

可是那些施暴的人,也不无辜。

我庆幸的是,思思在经受了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后,仍然保持了可贵的善良。

我会保护她的善良。

又是一个周末,陆诚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难以置信,陆诚竟然是我的亲弟弟。

这么蠢的亲弟弟。

能不能不要?

我和我妈对视了一眼,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阿姨突然走了进来,“夫人,小少爷回来了。”

“把他叫进来。”我妈说。

陆诚走了进来,灰头土脸的,看来这些日子,他过得很不好。

“妈,我错了。”陆诚跪在地上,嗷嗷大哭,“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跪错了,你妈在监狱呢。”我妈突然道。

她说完,陆诚抬头,眼睛瞪得老大。

我明白我妈的意思,于是配合道:“怪不得这些年我对他那么好,他都不与我亲近,原来和陆宁才是亲亲姐弟。”

陆诚的脸,被吓得毫无血色。

他哆嗦着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哭得稀里哗啦的。

说他真的错了。

哭得太伤心,晕了过去。

真晕。

我们把人送去了医院。

不是哭晕的,是饿晕的。

而且他身上还有许多伤痕。

我这才知道,陆诚这些日子过得不好,李子业被官司缠得烦死。

陆宁因为陆诚没有在那次保护好他,又因为他是我妈的儿子,和李子业连手虐待陆诚。

他今天还是逃出来的。

我和陆思对视了一眼,送他俩字,活该!

12

陆诚醒来后,求我们不要送走他。

我妈道:“不走可以,你留在陆家干活,我留你一口吃的。”

陆诚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下床回陆家,阿姨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

不小心把碗砰碎了,他像死了爹一样的难受。

对我和陆思也恭恭敬敬的。

说实话,我没见过这么听话的陆诚。

在他乖了半个月后,我让他去上学。

他在学校也不蹦跶了,听老师话,努力学习。回来后,也不闹事,帮阿姨做事。

同时,法院起诉结果下来了,在证据确凿情况下,李子业净身出户。

不过很快,他又惹上了官司。

他和李晴涉嫌拐卖儿童。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七年,但是警方还是查到了证据。

为了让自己脱身,李子业把所有罪责都推在了李晴的身上。

证据不完整,李子业咬死不承认,陆思被替换又全程是李晴经手,所以李子业被放了出来。

而李晴,被判了死刑。

法律的空子被他钻了,但不代表他不受惩罚。

李子业这些年不学无术,一直被我妈养着,什么都不会。出去找工作,没人肯要他。

很快,他就染上了赌博。

然后把陆宁给赌出去了。

我是在一次聚会上看到陆宁的。那天是陆思的生日,我们邀请了一群朋友,在俱乐部庆生。

玩得嗨了,去隔壁包间玩大冒险。

敲门进去,正好看到陆宁坐下一个男人的腿上,肆意摇摆。

我们对视了一眼。

陆宁眼睛红得可怕,她好像很恨我,却又很怕我。

我和包间里的人说了句抱歉,随即退了出去。

没想到出俱乐部时,就在门口看到原配打小三的场景。

陆宁就是那个小三。

警察来时,陆宁已经半死不活了。

最后一次得知李子业的消息,是在跨年那天。

卖完了陆宁,李子业只能卖自己了。

但显然没人要他。

有人知道他跟我妈有仇,为了讨好我妈,便让赌场的人砍了他一条腿。他还在赌,又被人废了一条腿。

后来,他就死在了赌场。

他们一家人中,李晴算是死得最轻松的了。

那天,烟花在空中开放得十分漂亮。

我和我妈、陆思三人对视了一笑。

我说:“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