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两个大
距离江城七中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中。
一胖一瘦两道身影蜷缩着身子，一脸痛苦的窝在墙角，正是马东明和李宝亮。
“韩渊，你不是人，哪有打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的！”
李宝亮揉着眼睛，脸上满是沙土，还不时地呸呸吐着，看来嘴里也进去不少。
他哪里会想到，自己和马东明两个人堵韩渊，还没动手后者直接弯腰从地上抓了一把土？
这下好了，不仅想说的狠话没说出去，还吃了一嘴土。
另一边的马东明也好不到哪去，被韩渊一记‘撩阴腿’和一记‘老奶奶钻被窝’，直接弄的失去了大半战力，蹲在地上抽着冷气。
“你们懂个屁，”韩渊拍了拍手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再说了，你们二打一，我还没说你们以多欺少呢！”
韩渊在心里暗忖，‘老子上辈子可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主，十多年的社会饭岂是白吃的。’
转身欲走，韩元突然想起了镜童这个任务。
直接朝着马东明走了过去。
马东明一手扶着裆部，身子半蹲指着韩渊，“你别过来啊！你想干什么？大不了今天就放过你一马，以后我们井水不犯”
“你这就生分了啊！”
韩渊一脸不悦，随即呵呵坏笑道：“不打不相识，虽然每次都是你俩被打，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上前拍了拍马东明的肩膀。
“为了表示歉意，哥给你讲个鬼故事咋样？”
“鬼故事？”
马东明一愣，神他妈你打了我还要给我讲鬼故事？
有病吧？
可是韩渊哪里管他愿不愿意，缓缓开口，“从前有一个高中生叫小明，他”
看着韩渊远去的背影，马东明顿时感觉一阵恶寒。
“神他妈小明对着镜子石头剪刀布，神经病！”
说完，他看了一眼眼睛红肿的李宝亮，“大老爷们哭什么哭，走，快迟到了！”
李宝亮叫苦不迭，但也不想迟到，赶忙拍了拍脸上的土，跟着马东明朝着江城七中走去。
教室里面有水，可以冲一冲眼睛。
一个心智成熟的近三十的人的灵魂，住在一个十几岁的身体中听着高中老师讲课，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韩渊的座位比较靠后，正拄着下巴听讲台上的老师讲课。
这是一节数学课，略显憨厚的老师戴着细框眼镜，站在讲台上正讲解着一道方程的解法。
韩渊眼神微眯。
不是他觉得高中课堂有一种莫名亲切的感觉，而是有些困了。
是的，困了。
他的座位本来就靠后，老师的声音又不是很洪亮。
知识传到韩渊的耳朵里，就成了最地道的白噪音。
令韩渊奇怪的是，老师明明在讲课期间瞥了他好几眼，却始终没有什么的动作。
“也许是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吧？”
韩渊眼帘低垂，彻底放松心神。
午饭和晚饭是在食堂吃的。
令韩渊颇为感动的是，食堂虽然不大，但憨厚的食堂大妈终于不再患有癫痫，一勺子下去，肉多肉少都是你的。
吃晚饭的时候，叼着一个韭菜盒子的韩渊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两口将剩余的韭菜盒子塞进嘴里，韩渊笑着走了过去。
另一边。
马东明正在闷头吃饭，李宝亮则是一边吃一边左右观望。
“快吃！”
马东明将脑袋埋进碗里，“吃完赶紧回教室，千万别遇上那个倒霉货。妈的，我现在还疼呢。”
李宝亮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影子，这才抓紧时间干饭。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马东明的肩膀上。
“嗨！好巧啊！”
听着熟悉的声音，马东明一愣，随即有些机械式地转过头。
“韩渊，你别太过分了！这里是学校，小心我”
韩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能这么看兄弟我呢？”
说着，他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两人旁边，“我那是为你好！”
为我好？
马东明一愣，随即恶狠狠地瞪着韩渊，“放你娘的屁，老子差点就鸡飞蛋打，你这叫为我好？”
“这你就不懂了吧？”
韩渊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高中生物白学了啊？用进废退听说过没？”
说完他还伸出左手食指，右手拇指和中指相扣，轻轻弹了弹左手食指，看的两人一阵恶寒。
马东明往后挪了挪身子，“姓韩的，你想干嘛？”
“不干嘛，”韩渊起身道，“来看看你俩，另外别忘了我给你讲的鬼故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马东敏一愣，随即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不同于前世的地球，江城七中的晚自习，是正经的晚自习。
没有老师打着各种由头，讲自己白天没有讲完的课程。
所以整个江城七中，到了晚自习的时间，除了每个年级留一个老师值班，剩下的老师都早早地回家了。
韩渊无聊地在作业本上自己跟自己玩井字棋，还不时打量一下外面逐渐黯淡下去的天色。
“‘镜童’，应该，要出来了吧？
大哥你可别玩我啊，这要是三天你不出来，老子可就真凉了啊！
我可没听说过人死了还能反复穿越的啊！”
就这么想着，韩渊的精神反而越来越集中。
没办法，白天睡多了。
自从白天被韩渊踢了一脚，还讲了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鬼故事后，马东明就不太敢上厕所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韩渊那一脚踢的太狠了，水龙头被踢的有些关不住水。
他憋了三个晚自习，终于憋不住了。
水压太大，再憋可能就真的废了。
当放学**响起。
“李宝亮！”
马东明拍了拍一旁的李宝亮，后者正用课本夹着小说，看的起劲，竟是放学了还坐在原位不动。
“明哥，怎么了？”
李宝亮敷衍地回复了一句，眼睛却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小说。
“陪我去一趟洗手间！”
马东明实在是憋得难受，又确实不敢自己一个人过去，只好拉下脸来。
李宝亮一愣，转过头来，满脸诧异。
“明哥，不是吧？不是只有女生上厕所才找人陪着吗？你怎么？”
“废什么话！”
马东明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去，以后老子看剩下的小说，就不借你看了。”
“别啊！别啊！”
李宝亮赶忙起身，慌乱地将书丢进书包里，“走，不就是去个厕所嘛，正好我也想放放水。”
逆着人流，马东明尽量迈着小步走。
他的脸已经憋得涨红，走起路来甚至能隐约间听到水流晃动的声音。
“该死的韩渊！”
马东明咬牙切齿，他发誓下次一定要让那小子好看。
男厕就在三楼最里面，隔壁则是女厕所。
越接近男厕所，马东明的速度就越快。
就如同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看见了绿洲。
“明哥你等等我！”
李宝亮紧跟在后面，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隐约觉得背后有人注视着自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男厕所的隔间很狭小，由于年代久了些，学校的经费又一直批不下来。
所以墙皮有些开裂，隔断的木门上也爬满了霉斑。
地面上的瓷砖上一道道裂痕如同蛛网一般，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反射着惨白色的光芒。
不知是谁故意拧开了水龙头没有关，流水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马东明站在男厕前吞咽了一下口水。
看着空荡荡的男厕，他没来由地生出一阵寒意。
可是由于之前迈的步子大了些，如今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了？明哥！”
李宝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马东明一个激灵，好悬没尿了裤子。
不过看着身后的同伴，马东明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就这么走进了男厕所。
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两人经过水池台前时，李宝亮嘀咕了一声，随手将其关上。
根据厕所准则，放水的两人要隔一个小便池，所以最先走进去的马东明站的稍微靠里一些。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便池，马东明仿佛快要看见了去世多年的爷爷。
没办法，是真的快憋死了啊！
一旁传来了李宝亮放水的声音，马东明再也忍不住了。
“**！”
马东明爆了句粗口。
裤子褪了一半，水已经出来了。
妈的。
尿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