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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凛冬,路上积雪渐厚。
我拎着一大袋子东西匆匆往家跑。
保姆阿姨提前回家过年,裴知行又吃不惯饭店做的菜,所以年夜饭便由我来准备。
踏进房门,就听见屋内一阵嘈杂的嬉笑声。
有打牌的,喝酒的,抽烟的,还有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
裴知行被他的几个朋友围在一起,不知身边人说了句什么,让他笑着踢了那男生一脚。
我看了看脚边的菜袋,在便签纸上写了几个字,塞到裴知行手里。
“他们也在家里吃饭吗?”
客厅里的人这才注意到我的出现,但并没有人理我。
可以理解的。
裴知行是有钱有背景的京圈太子爷,身边的朋友都是身价上亿的公子哥。
而我,出身贫困还是个说不了话的哑巴。
裴知行拉开纸条,蹙着眉头:
“不想做?”
我抿了抿嘴,无声地摇头。
我并没有不想做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来,买的菜有些少怕不够吃。
裴知行把手里纸条扔进垃圾桶,敛眸看我:
“那你问什么?”
吵闹声戛然而至,仿佛在等着看一个哑巴对此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抿了抿唇,不想被陌生人围观转身进了厨房。
刚系好围裙,就听见客厅传来阵阵笑声。
语气毫不避讳:
“啧,这女人果真像传言中那样乖巧温顺。”
“哈哈哈……那你不得看看裴少的背景?他要是养我,我保准比女人还听话。”
这个声音的主人我见过几次,他是裴知行最好的兄弟陆尧,在京市也是出了名的混。
“养你有什么用,你会洗衣做饭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我会说话。”
“……”
越来越多的鄙夷声让我的手指紧紧攥住刀柄。
心口处泛起丝丝疼意。
“操,别开黄腔。”裴知行笑骂了声。
没有替我说话,也没有把彼此之间的关系解释清楚,好似默认了一样。
可是他明明知道。
我跟他在一起从来不是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