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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酒扔在原地,越过屋内众人直奔卧室。
没多大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
“你不吃饭?”
听到裴知行说这句话,我觉得有些好笑。
刚刚送第三箱酒的时候,桌子上就已经不剩多少菜了。
现在叫我去吃饭?
吃什么,啃盘子吗?
我这次没有打手语也没有在纸上写字,收拾行李的动作不停。
他这才发现我地上的编织袋,用脚狠踢了一下:
“宋晚,你跟老子耍脾气呢?”
耍脾气?我?
可能是他习惯了我的百依百顺,乖巧听话。
以至于连我收拾个行李,都觉得是在耍脾气。
我自嘲地扯扯嘴角,没有给他一丁点反应。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总归一个哑巴是说不过他的。
见我迟迟不理他,裴知行挂不住脸,转身回到客厅。
我自己的东西其实没多少,大部分都是裴知行嫌我寒酸买的,吊牌都没摘。
既然要断,就要回到最开始的样子。
不要再欠他什么,也不要被他看不起。
我随便找了个编织袋子装自己的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拎着东西出去才发现刚刚那帮人已经散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裴知行一人在靠着沙发偏头点烟。
随着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刺鼻的烟味混合啤酒味顺势传了过来。
他吐了口烟圈,嗓音很沉:”确定要走?”
听到这话,我心底还是忍不住泛起酸涩感。
都已经那么嫌弃我了,为什么还要问呢?
握紧手中的袋子,我无声张合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嗯。”
“就因为我让你做饭和买酒?”
怎么会呢?
已经照顾并容忍了他两年,怎么会只差这一天。
其实我真的很想亲口问问他。
为什么一个人的性格会转变如此之快。
之前救我那个温柔善良像个小太阳一样的裴知行去哪里了?
果然人是会被惯坏的。
裴知行等得不耐烦,无所谓笑着:
“宋晚,你知道的,出了这扇门我不会哄你。”
是啊,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才要及时止损。
如果两个人的心都不在一起,兜兜转转浪费几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到头来只是让人看个笑话罢了。
我松开用力攥紧拳头的手,把钥匙放在玄关柜上面。
淡淡打了个手语:
“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