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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素娘出身乡野,你待她也要宽宥些才是。」

看她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我真想上前撕了她的嘴。

若不是她大呼小叫,我们又怎会被抓?

山匪劫掠大街,见人就砍,我躲在水缸里本可躲过一劫,却看到文心月被歹人纠缠。

顾云柯向来在意她,我一把砸晕了山匪忙带着她躲起来。

谁料,这女人好死不死地哭了一声,害的我两被撸上了山。

现在顾云柯,是怀疑我捣鬼?

定然是这个祸头子,和他说了什么。

可恨我无论怎样的张牙舞爪,依然碰不到她一根头发。

而顾云柯贵为顾家家主,却蠢笨如猪。

他一听文心月如此说,当下更是内疚,斩钉截铁道:「表妹别怕,凡事有我。」

晚间风凉,顾云柯一人持灯立在洞旁面色阴鸷,再无之前面对文心月时的温柔。

他愤恨道:「村姑就是村姑,只会争风吃醋,等你醒了定要家法惩处才能让表妹消气!」

气你个姥姥!

没眼力见的蠢货!

文心月身子还没养好,坊间关于顾家主和小表妹的香艳小传就流传了起来。

「这表妹看来是有大造化,要稳坐顾家主的如夫人了。」

「听说这顾夫人抱病不醒,这不正好给二人挪地儿吗。」

「等着喝顾家主新夫人的喜酒吧」

这传言进了顾云柯的耳朵,惹得他怒摔了一盏茶。

「查!狠狠给我查!」

小厮刚转头,就瞧见文心月一脸委屈地被扶进了门。

哀哀怯怯,未语泪先流。

「表哥,你不用顾及我什么名声,你千万要查仔细了,别叫素娘伤心。」

刚才还一脸怒意的顾云柯,面上一噎。

「你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肯定是你吃亏,关她何事?」

「为了表哥,我什么都能忍,大不了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说罢就是一阵呜咽声。

顾云柯一慌神嘴快道:「胡说!大不了,我娶了你便是。」

文心月闻言,面上立即羞出两朵红云,假意推脱道:「等素娘醒了再说…否则......」

还没等她说完,顾云柯想了想回了一句。

「也好。」

文心月身子一僵,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气呼呼地走了。

我咬紧了唇,死死盯着顾云柯。

原来,他从来没想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以前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可笑,我竟把他哄我的话,傻乎乎地当了真。

我神情恍惚,死前胸口的伤,痛得更狠了。

大长老曾悉心交代我,等情劫结束后渡劫的人,我能一道带回青丘。

我扯了扯唇。

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白眼狼,又怎么配!

第六晚,顾云柯拎着我爱吃的梅子糕进了寒洞,面上带着一丝泛着愉悦的理所当然。

「你差点把表妹害死,我娶了她就当是为你赔罪。表妹向来大度从不与你计较,你也学学才是。」

「你也该醒了,我和她的亲事还需你亲自操劳。」

看着他一脸笃定地笑,我只觉胃里翻江倒海。

我到底是找了个什么恶心玩意儿!

次日一早,他衣冠整齐地出现在我洞口,满目威严地等我醒来,可等了一天,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动静。

他开始慌了。

不受控制地摸了摸我的手,触手温热,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落下。

他在医术上看到过,这身体但凡还有温度,都不算没了命。

还要耐心再等等。

毕竟,前几次,我每一次的复活,都比上一次更晚。

这样想着,他又淡定了起来,凑近一步冷笑道:

「素娘,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的身体拿去喂狗,被一口口撕咬的滋味儿,你还没尝过吧。」

「看你还怎么吓唬我!作为惩罚,这梅子糕你也别吃了,喂鱼吧!」

他将带来的梅子糕踩的稀碎,恶狠狠地往我身上一顿砸。

碎的像渣子一样的糕点,沾满我全身,看上去可怜又滑稽。

这顾云柯,越来越疯了。

当晚,喝醉的他,拿着一把剑逼问山匪头子。

「当天,你们是因为听到一阵女子的哭声,才带走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