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温抚柳震惊的看向她的父亲。
“爹!你怎能冤枉我?”
“闭嘴!”
温相怒喝,看着温抚柳的眼神满是嫌恶,回头冲裴清川继续告罪。
“王爷,罪女自幼丧母,我因此对她有些宠溺,纵得她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属实是家门不幸,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无颜面对您啊……”
“还请王爷休了她!”
“不!清川你别信,我没有……”
双膝跪地的温抚柳的朝着裴清川急切的爬了几步,却倏的被温相一把拽回。
“啪!”
温相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温抚柳的嘴角出现一抹血痕。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的这位父亲。
温相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忙擦了擦手,随即又转身朝裴清川叹气扼腕道:“这等逆女您要杀要剐我绝不插手,还请王爷看在我的面上,别把这等龌龊事传出去……”
而裴清川此时,正死死盯着地上目光呆滞的温抚柳。
听温相还在喋喋不休,裴清川心中一阵愤闷。
他对着温相抬了抬手,冷冷道:“既然温相要好好教导女儿,那本王就不多打扰了。”
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裴清川的决绝刺得温抚柳难以呼吸,等她缓过来之后,他的背影已经看不见。
转头,她睁着干涸的眼珠看向站起身的温相:“爹,为什么要污蔑我?”
温相却拉长脸怒斥:“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用,嫁过去半年都讨不到裴清川欢心,帮不了本相一点,我凭什么保你?”
“若是**妹安然嫁过去,比你定是好上一万倍!”
“你走吧,传出了这等丑闻,丞相府留不得你!”
……
乌云如墨。
沉闷的雷声仿佛暗夜里的哀叹,豆大的雨点瓢泼而下。
温抚柳浑浑噩噩走在冰冷的雨里。
她无处可去,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刷啦——”
一把油纸伞忽的出现在头顶——
是谢云秋。
温抚柳木然的看着他。
谢云秋看着她脏兮兮的单衣和脸颊的血痕,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么这副样子?”
“你当初拒绝我的提亲时不是说,你认为裴清川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他会比任何人都护着你?”
温抚柳仿佛触电般一抖,眸中浮现凄苦。
是啊,她一直认为裴清川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可没料到,真的嫁给裴清川之后,竟然会落到这种地步。
她一直以为,婚后裴清川冷淡她是有苦衷。
可如今,她实在无法自欺欺人下去,为什么会这样……
她避开了头顶的油纸伞,向雨里走去。
可这大雨,都无法令她冷静。
谢云秋看着瘦弱单薄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蹙眉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可温抚柳却好像是收到了什么天大的**一般,疯狂挣扎!
“抚柳!”
见温抚柳眉头紧皱,用尽全身力气在抗拒,谢云秋只得放开手,上前拦住她:“我有要事与你说!我近期查到,你的庶妹温安然派人在我其中一家药铺批量购买过几味药。”
“她买药与我何干?”温抚柳背对着他,淡淡道。
“这几味药加在一起,若青年男子服用,则可疗伤止血,倘若女子服用,则会导致阴阳紊乱月事不调,亦有女子婚后出现不落红易滑胎之症。”
“和你庶妹一起买药的人,还有王府的丫鬟。”
“我担心她们害你,你若信我,可以跟我去姚庄,我给你看那一年前的药单记录。”
温抚柳倏然转头——
谢云秋此人,古板端正到近乎苛刻的地步
他上辈子为了阻止瘟疫蔓延,明明明白白说,他既然要下令处死所有染上瘟疫的人,即便她是他的妻子,也不可徇私。
他不会撒谎。
“好,我跟你走。”
……
城南郊外,药庄。
温抚柳擦干湿漉漉的头发,换上干净的衣裳,一素衣丫鬟就捧着一个信封,低头递给她:“公子吩咐奴婢将此物交于姑娘。”
温抚柳接过信封,颤抖拆开,拿起其中的药单和一张注解看了又看。
丞相府的人都知道,她年幼丧母伤心过度,哭坏了身子,需要长期熬制补药调养。
而温安然,却伙同人歹毒换了她的药!
攥着手里的信封,温抚柳心中怒火中烧。
“哗啦啦!”
屋外的倾盆大雨,一点点平复她的怒意。
不能急,她得先和裴清川澄清误会,之后,在去找温安然……
而这场雨,一直延续的晚上。
温抚柳等到雨停马车能走了,才赶回去。
抵达王府,已经夜深。
大门外。
温抚柳急切的跳下马车,走上台阶,扣响了紧闭的大门。
良久——
无人应答。
温抚柳加重了力度再次敲击了三次,依旧毫无动静,仿佛在冷冷的告诉她,偌大的王府,没有人欢迎她。
她深呼一口气。
算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她得去找裴清川,给他看手中证据。
她转身,走向平日里供丫鬟婆子来往的偏门。
穿过后院的小路,她直径来到寝殿。
刚一推开门,就听屋内传来一道寒意入骨的怒呵——
“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