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来我的话你没有放在心上

面前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美丽婀娜的女人,看到她醒来勾了勾鲜红的唇:“你还真是命大。”

辛愿张张嘴想要说话,声音却粗嘎的可以:“你是…”

“我是夜宴的老板珍姐,厉南城把你扔给我了。”

珍姐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辛愿?”

珍姐叫出了她的名字,“你不用这么惊讶,厉总昨晚把你送来这里,总是得跟我打一声招呼的。按照他的吩咐,我应该让你自生自灭才对,可到底是见不得那些坏男人太好过,这才给你叫了救护车。”

辛愿眼里一阵灰败:“谢谢你救了我。”

“先不急谢。”珍姐说着跟厉南城一样的话,“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她还能怎么办?

以厉南城手眼通天的本事,若是出了夜宴会所,恐怕他还会把她送进更加炼狱似的地方,让她受尽折磨。

孩子的死让她的心冷了个透彻,她想过,要是能陪着孩子一起去了,也好过像现在这样痛苦的活着。

可造化弄人,她没死成,既然活着那就得为以后打算。

辛家被爸爸败光的时候,她尝遍了人情冷暖,也学会放下骄矜的大小姐脾气,直面惨淡的现实。

她还有个弟弟要养活,她得赚钱付弟弟的学费生活费,攒够他上大学的钱。还有个重病再床昏迷不醒的哥哥,每天都得付高昂的医药费,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期盼了,可弟弟还有光明的未来,他是辛家唯一的希望。

“我想留在这里。”

辛安琪死在这里,厉南城对这里恨之入骨肯定不会来,要说安全,H市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只要遇不到他,她就能躲在这里苟延残喘,好好的赚钱供弟弟上学…

珍姐玩着自己的大红色蔻丹指甲:“你?你能做什么,我可不养闲人。”

“知道。”

“姑娘,夜宴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这种吃着高级饭长大的人说留就留的。”

辛愿听着外面舞池里的靡靡之音,使劲捏了捏拳头点头:“我可以干粗活,洗碗,打扫卫生。”

珍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辛家三小姐?”

辛愿点点头,“从今以后没有辛家三小姐,只有夜宴会所的保洁小妹。珍姐,求求你收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珍姐似乎想了一会,最终点了头:“你这张脸当保洁可惜了,但干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是把尊严踩在脚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试试。”

珍姐找了最好的医生给她治脸上的伤,别的地方都已经愈合,只有右脸上一片伤痕无论如何都好不了,留下了丑陋的疤痕。珍姐干脆找了纹身师,在她的右脸上纹上一支玫瑰。

纹身师手法精湛,那朵玫瑰不但完美的遮住了疤痕,更衬得她更加貌美,还勾出了几分骨子里的媚来。辛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以后你就叫玫瑰吧。”珍姐满意的打量着她的脸:“记住,你只销售酒水,让那些男人眼馋,才最勾人…”

辛愿得到了安身之处,珍姐得到了摇钱树,宾主尽欢,合作愉快。

珍姐甚至亲自教她怎么跟客户虚与委蛇,教她怎么才能卖出更多的酒。

五个月来,辛愿将自已以往的尊严收敛的干干净净,靠着绝美的脸庞和细腻的心思在各种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珍姐说的没错,男人们都是贱骨头,贪图她的美貌却始终无法一亲芳泽,只能拼了命的买酒只为见她一面,出道的第一个月,她卖出的酒水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还多。

这天,辛愿结束了工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刚准备卸妆,就有人敲响了她的门:“玫瑰,高级VIP包房的客人说要酒,麻烦你去送下酒单。”

是一向跟她关系不怎么好的彩竹,辛愿皱了皱眉,“我下班了,你找别人去吧,酒单在桌上。”

彩竹却一脸的不耐烦:“客人点名要你亲自去,放着那么有钱的客人都不去,占着茅坑不拉屎。”

说完她也觉得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皱着眉催促她:“你别忘了珍姐为了给你治伤花了多少钱,帮珍姐招揽生意不愿意?”

珍姐确实对她有恩,辛愿只能点头,“好,我马上去。”

匆匆拿起酒单,整理了下妆容,辛愿推开了高级VIP包房的门。

脸上已经堆好的笑意瞬间凝固。

灯红酒绿下,一个熟悉的人被簇拥着坐在中间,四周的沙发里坐着好几位眼熟的客人,都是H市有名有姓的人物,其中也包括她刚刚见过的赵总,一群人谄媚的看着主位上的男人,卑躬屈膝的说着什么。

而主位上的那人,嚣张的霸气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几乎要压得她呼吸不得。

时隔半年,再次看到厉南城,辛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她慌不择路的退出了包房,疾步走着,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却被身后一只手拉住了手腕,吓得她惊叫出声。

赵总被她的反应过度吓了一跳:“玫瑰,都来了,怎么又走了?”

辛愿拍了拍咚咚狂跳的胸口,艰难的扯出一个笑:“赵总,真是不好意思,这个酒单的价格有点问题,我需要跟上面反馈一下。”

“那可不行,我跟厉总都说了,你总不能让我食言吧?”

见她惨白着一张脸,估计是真的不舒服,赵总起了些怜香惜玉之心:“玫瑰,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只要谈成了跟厉氏集团的这桩生意,今年一年的酒我都买了,怎么样?你放心,厉总这么大的老板,不会为难你的,你露个面就走,成么?”

辛愿推脱着:“赵总,我…”

剩下的话被噎在了嗓子眼里。

厉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包厢,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她慌乱的别过脸去,用纹了玫瑰的脸挡在前面,拨乱的自己的头发挡住脸颊。

可有力的手指还是轻而易举的越过赵总,精准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掰了过来,嘴角挂着玩味的弧度:“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