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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考上,是我认真学习、挑灯夜战的结果。

但绝不是赵天占我便宜的理由!

我冷笑一声。

“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窃取我的劳动成果?今天我还偏要为自己讨个公道!走,跟我去厂委会,机械厂不是她厂长千金张念念的一言堂!”

我一把抓住赵天的手腕就带着他往楼下走。

赵天奋力挣脱,满是惊慌。

“我不去,念念姐说了这工作给我就是我的。我不想、我不想下乡!”

大约是对下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赵天突然一个用力挣脱了我的辖制。

我脚下不稳,顺着赵天的力道滚下楼梯。

骨头咔嚓一声。

不妙!

昏迷前,我看见赵天脸上的表情从恐慌变成得意。

再次醒来,就是重活一次的我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

护士见我怔忡不语,以为我是被痛傻了。

她叹了口气,轻声安慰我。

“等会儿吃完药伤处就不会太痛。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你可别不当回事。还有,让家里人给你炖点骨头汤补补,以形补形嘛。”

家里人?

我的父母亲人远在乡下。

老婆张念念是厂长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

结婚以来都是我包揽家务。

她只管工作,以及照顾不省心的弟弟赵天。

时不时恩赐给我一分她的关心。

我苦笑。

“谢谢你啊,护士同志。”

女护士利索地换下吊瓶。

“都是我应该做的。诶,你骨折这么大的事,你爱人不来看看你吗?”

张念念现在应该在照顾她的好弟弟吧?

我从来都比不上赵天在她心中的地位。

我苦涩地笑笑,为张念念开脱。

“我妻子工作挺忙的,有空了肯定会来看我。”

护士摇摇头,满是不赞成。

“工作还能比你的身体重要?当人老婆就得有个老婆样,真是......”

与人交往最忌交浅言深。

护士也想到了这一点,后面的话就不是她这个外人能说的了。

“我今天晚上值夜班,你有事就喊我。”

我感激地点点头,“好,护士同志你先去忙。”

第二天一早,我刚吃完早饭,就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的老婆,张念念。

肤白貌美,面色清冷,仿若广寒仙子。

当年多少人都爱惨了她的这份清冷。

她在床前坐下,看了看我,眉心微蹙。

“顾年,你这么大个人居然还会不小心摔下楼梯骨折?”

这就是我的老婆。

我骨折住院,她姗姗来迟,开口就是责问。

“你凭什么质问我?你该去责问赵天!”

她冷眼相看。

“小天还是个孩子,他和我说了,他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要是不强拉着他去厂委会讲道理,他怎么会一时失手把你推下楼梯?”

孩子?十八岁的孩子?

真是可笑,张念念永远这么偏袒他。

“按你的说法,骨折住院都是我活该,疯狗咬我一口我还得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扔肉骨头讨好它?”

越说越气,我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搪瓷杯向她砸去。

杯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起身捡起杯子放回原位。

“顾年,后勤部干事的名额我已经给了小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弄得太难看。”

“我答应了赵铮,会把小天当做亲弟弟照顾。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乡下吃苦,把他留在机械厂是最好的选择。”

赵铮、赵铮,又是赵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