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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听说陈凡——陈氏置业的董事长,带着儿子来拜访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我稍稍整理了下,出来会客。
陈凡看起来老了十岁,面对我也挺局促。
除了在逃婚这事儿自觉理亏外,应该跟最近陈氏生意惨淡也有关。
一进门,陈凡就抽了陈湛北一耳光。
他下手极重,陈湛北一个趔趄,腰重重磕在我办公桌一角,又跌倒在地,嘴角沁出了血。
我皱了皱眉:
「陈总,有话好好说,别当着我一个外人的面,打自己孩子的脸。」
「不打不长记性!」
陈凡叫陈湛北给我敬茶,赔笑说陈湛北年纪小,不懂事,被人给骗了,还以为真闹出人命了,情急之下才跑了。
陈凡说:
「唐总,您知道的,湛北从小就善良,怜惜弱者,不是有意下您面子的。」
陈湛北听了话,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给我倒了一杯茶,弯腰递过来。
我眼睛向下看了看:
「陈总,男婚女嫁,没法强求。陈先生当众为了别的女人逃婚,说明心里有人家。那人的底细我也打听清楚了,是您家资助的大学生,陈先生的小青梅呢!」
「我不会强人所难,同样,我也不缺男人,更不是什么样的男人我都会要,所以嘛...」
我将陈湛北递过来的茶推了回去,笑笑:
「希望陈先生能另择贤妻,到时我好备上贺礼。」
此话一出,陈湛北当即火了,「哐当」一声把茶碗砸了:
「唐糖,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嘛?」
说完夺门而出。
我歉意地看向陈氏夫妇,陈凡的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他恼我:
「小唐总,你刚才的话也未免太不留情面了。」
我冷笑道:
「陈先生逃婚,我出车祸,这么大的两件事,陈家却非得等到我上门退婚,才舍得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给个交代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差不多撕破脸了,陈凡还想说什么,被气得倒上一口浓痰堵住了,半晌没说出话来,拂袖「哼」了一声,带着老婆走了。
我把玩着手中的文玩核桃,淡淡笑了笑。
听大家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之前和陈湛北应该也有过一段情,只是出车祸忘记了,不然也不会和他举行婚礼。
不过现在看来,这反倒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个陈湛北,确实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