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深夜!
现在已经是夏天,但我身上依旧穿着宽大、破旧的长袖长裤。
我以前就瘦,现在更是比三年前瘦了好几圈,说是瘦骨嶙峋,也一点儿都不为过。
盛南临轻而易举就掀起了我袖子,看到我胳膊纵横交错的伤痕,向来清冷淡漠的他,止不住红了眼圈。
他死死地将我箍在怀中。
他抱我抱得那么用力,我骨头都有些疼了。
他哑着嗓子,一遍遍呢喃,“谁伤的你?我要杀了你!”
“周软软。”
我麻木地又说了一遍,“买我的那个老光棍被烧死了。我会变成这样,周软软是罪魁祸首!”
他禁锢在我身上的双臂,慢慢松开,看向我的眸中,又重新覆满了失望。
他沉默了许久,才带着几分无奈劝我,“糖糖,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但这不是你陷害软软的理由。”
“你和软软是最好的闺蜜,现在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和周软软,曾经真的是特别好的闺蜜。
我俩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只比我小一个小时。
而且她长得跟我也有五六分相像,我觉得我俩特别有缘,关系日渐亲近。
只是我不敢想,我曾掏心掏肺对待的闺蜜,会惦记我的丈夫,亲手把我推给人贩子!
“是啊糖糖,陷害人真的是不对的。”
我妈怔怔地看着我手臂上的伤。
我知道,她或许依旧会有些心疼我,可现在,在她心中,周软软才是更重要的那一个。
她顿了下,接着劝我,“你向软软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我妈开口后,我爸、盛南临都争相让我向周软软道歉。
可我凭什么向把我推入地狱的恶魔道歉!
看着我爸妈、盛南临眸中掩盖不住的不满与指责,我忽然就有些怀疑,我回来,是对还是错。
我想念我曾经温暖的家,想念我的亲人、爱人。
可我回来之后,我却成了最多余的那一个。
我好像,不该回来。
我看到盛南临送给周软软的,是一条粉钻项链。
定定地看着这条项链,我思绪止不住飘得很远很远。
我和盛南临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十八岁相爱,二十岁结婚,二十二岁被迫分离。
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是真的把我当成眼珠子疼。
夜深人静,他深深吻我时,曾多次悄悄将首饰戴在我身上、给我惊喜。
他也曾对我说,“糖糖,这辈子,我只送你一人首饰。”
“因为戴在身上的东西,是最亲密的,只能送给挚爱。”
那时候我满心甜蜜,却还忍不住故意逗她。
“万一你送别的姑娘首饰了呢?”
“不会。”
“我若送别的姑娘首饰,只会因为我不爱你了,可我下辈子依旧爱你。”
“我盛南临爱糖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他说过的,首饰他只送给挚爱。
而现在,他送了周软软项链。
他应该是对周软软动心了吧?
可笑我在那老光棍手中生不如死的时候,我还担心他找不到我会难过。
我也怕看到我身上的伤,他会心疼。
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早就已经没那么在意我了。
我还活着,可我好像,在我挚爱、至亲的心中,早就应该死了!
这里,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糖糖!”
盛南临追了出来。
“你脚下怎么会有血?”
看到地面上的血迹,盛南临彻底变了脸色。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在怀中,看到我惨不忍睹的脚底,向来冷静自持的他,竟是落了泪。
“糖糖对不起,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还让你向别人道歉。”
“我以后再不会凶你了,对不起......”
他把我抱到车上,深深吻住我。
想到他对周软软的维护、以及他送她的项链,我心里依旧特别特别难过。
但因为他落在我身上的温热,我心脏还是止不住变得很软很软。
我真的好想他。
所以,当他唇落下来的那一刻,我没有躲开。
我身上其实挺脏的。
但他抱着我、小心翼翼地吻过我的伤疤时,他漆黑的眸中没有分毫的嫌恶,只有化不开的疼痛与怜惜。
我告诉自己,他还在意我,我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想带我去医院。
可我实在是不想去,他拗不过我,只能抱我回我们的小家。
他温柔地帮我清理身体、处理伤口,仿佛怕我会消失,把我抱到床上后,他一直紧紧地抱着我。
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总算是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我跑了太久,真的是太困了。
我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他手机**忽而急促地响了起来。
我被惊醒,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周软软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
“南临,救我!我爸把我卖给了要债的人!他们......他们撕我的衣服,他们说要毁了我!”
“软软,别怕,我这就过去!”
盛南临显然特别担心周软软,他快速放开我,抓了车钥匙,就往外面冲去。
我心脏狠狠撕扯了下。
盛南临又让我失望了。
我想看看周软软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连忙披上外套跟了过去,
我与盛南临的别墅,距离周软软的住所不算近,将近二十分钟的车程。
我俩赶过去的时候,周软软公寓大门敞开着。
好几个男人把她按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
真的,太假了。
这么长的时间,若那几个男人真想伤害她,他们早就已经得逞,而不是连衣服都没有完全扯下。
可偏偏,盛南临就是吃她这一套。
见那几个男人压在她身上,他下意识甩开我的手,一个箭步冲过去,就狠狠地将试图亲吻她的那个男人踹飞。
那几个男人似乎是不敢恋战,低咒了几句,逃也似地离开。
原本,周软软身上还穿着薄外套,那几个男人离开后,松松垮垮的外套,从她身上滑落,只剩下了一件白色吊带裙。
吊带裙轻薄得近乎透明,里面再无遮盖,所有的风光,一览无余。
看到盛南临后,她就穿着这没有多少遮盖作用的布料,哭着扑进了他怀中!
而她吊带裙的拉链还开着,肩带滑落,就连这点儿布料,也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我大脑轰地炸开。
而盛南临,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任她无助地将唇贴到了他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