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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便从余遥那离开,想要找叶音商讨奸细的事。

刚走近书房,就听到叶音清脆如铃,带着几分羞涩与温柔的笑声。

“哎呀真讨厌,你也不知道多让让我。”

他们正在书房下围棋。

当初叶音教我下围棋,我笨拙地将棋子落在了横纵交叉的线条中间。

我以为棋子就像拳场上的我一样,要被四四方方的铁网圈在其中。

叶音宠溺地看着说:“阿准,下围棋靠的不是蛮力,而是脑筋,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但是我可能真不是这块料,学了许久都学不会。

最后叶音还是教我下了五子棋。

我还以为自己也能陪她下棋消遣时间,但如今我看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棋局,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

果然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见到我,沈听云立刻熟稔招呼道:“阿准,你来得正好,你来跟我下棋可好?我最喜欢围棋,所以一大早撺掇阿音陪我下棋,但是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阿音的棋技还是没有进步。”

他一边说着一边弯曲食指在阿音的鼻头轻轻刮了一下。

这是在干嘛?秀恩爱?给我下马威?

告诉我原来叶音要我学围棋是因为他沈听云喜欢?

我正要推辞,却被叶音拉到了座位上。

“你们下,我去帮你们切点水果。”

她走前还吻了吻沈听云的额头。

原来真心爱一个人是连分离一刻也觉得煎熬。

怪不得我消失了这么久也等不来叶音的关心,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沈听云见叶音已经离开,便开始摆弄棋盘。

“哎呀,也是我没想周全,你常年干着保镖,又怎么有空学这高雅之事呢。”

我不去理会,而是按照叶音教我的开始落子。

沈听云脸色骤沉,直接将棋盘掀翻。

他拿出西装口袋里上好的丝巾擦了擦手说道:

“别装了,说吧,给你多少钱你才肯离开?”

这判若两人的模样让我微微一愣。

叶音,你确定你没看错人吗?

沈听云见我一直没什么反应,一时恼怒,气急地站起身来。

“你别以为你代替我在阿音身边待了八年,你就攀上高枝,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不然你当年在地下拳场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我可就全都曝光出来给媒体,你看看你这模样,配得上阿音吗?”

我面无表情听他说完,只是淡淡回答:“沈先生如果这么坚信你们的感情,又为什么会把我这样不堪的一个人当成假想敌?除非你也在害怕,害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再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害怕她不再......”

我话还没说完,沈听云一记拳头就挥到了我的脸上。

我本可以提前拦下,但我的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发僵,动弹不得。

看来毒性已经慢慢开始蔓延了。

他瞪着眼睛发狠道:“你算什么东西,下水道里腌臜的老鼠也敢到处乱窜?”

楼道响起脚步声,沈听云作势立马要往后倒去。

我知道这种情节,不过是想要栽脏陷害我罢了。

我不想被扣上推他的帽子,于是立刻伸手去拉。

但当我的手触碰到沈听云的一瞬间,他嘴角扬起了一丝得逞的微笑。

接着我被一阵反方向的蛮力推倒在地,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旁的家具上。

听到动静的叶音第一时间赶了上来。

她看到站在一旁大惊失色的沈听云立刻赶过来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听云,你没事吧?”

我躺在地上,额头因为撞到桌角不停往外渗血,但叶音的眼里却没有哪怕一分的我。

“阿音,阿音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推他,是他自己突然倒下去的!”

沈听云声音急切,仿佛真的担心自己被误会似得忙于解释。

“我当然相信你。”叶音的眼中盛满了愤怒与失望地看向地上狼狈不堪的我,“阿准,是我看错了你,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如今却也用起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听云,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我发出一阵冷笑,是啊,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叶音相信谁。

我这么一个靠拳头吃饭的保镖,怎么可能会被沈听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名门公子哥推倒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嫉妒他,所以要用这种方式陷害他。

要么说呢,知识分子的脑子就是比我这种粗鲁野蛮的武夫的脑子好用。

我缓缓擦去额头上的血,僵直的手臂依然不能让我灵巧地起身,我刚挺起身子便又重重摔回地面。

我曾经那么引以为傲的身法在这时却仿佛是个笑话。

叶音鄙夷厌恶地看着我一次次摔到,最后忍无可忍道:“够了!你这么装下去有意思吗?”

说完她便带着沈听云走出了书房。

我抬眼,正撞上沈听云得意洋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