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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对不起......”

一个虚弱的男低音,把我的思绪拉扯回来。

薛子凯故作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看着面带泪痕,却难掩欣喜的苏雅安,做出一副愧疚的表情。

我看着他这幅令人作呕的表情,差点想吐出来。

不过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苏雅安小心翼翼轻抚他面容的时候,用心疼的口吻哄他:“子凯,没事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原来苏雅安也不是对谁都不耐烦,只不过,那些人里,并不包括我。

薛子凯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我跟他同时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他明明只不过是轻伤。

现在搞得又是手术室,又是ICU的,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很快,一个电话解答了我的疑惑。

苏雅安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跟薛子凯的缠绵。

我跟着她撇了一眼电话,我认识这个号码,是我手术室的电话。

大概是打来,通知她,我的死讯的。

苏雅安恼怒的看了看这个打断她好心情的电话,一脸烦躁的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传出一个严肃的男声:“您好,请问您是秦昭然先生的未婚妻吗?”

苏雅安蹙着眉头,一连烦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告诉秦昭然,我在忙着呢,再问下去,就不是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了!烦死了!”

然后不等对面再发出一个音节,就挂断了电话。

可那个号码,在挂断后,又锲而不舍的打过来。

苏雅安的耐心到了极限,她接连挂断三个之后,黑着脸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我看着她的动作,扯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苏雅安,要是你知道我已经死了,还能像现在这样,笑得出来吗?

薛子凯深情的望着正在给他细心削苹果的苏雅安。

状似不经意的提起我:“雅安,你一直在照顾我,秦昭然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苏雅安削苹果的刀尖停顿了一瞬,在听见我的名字时,眼中的厌恶展露无遗:“不高兴?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要不是他违反交通规则,在危险路段倒车撞上了你,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的语气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和怨恨。

我怔怔的听着她这些颠倒黑白的言论,她振振有词,就像是亲眼看见了车祸的发生一样。

我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我不明白,那里明明早就空空荡荡了。

怎么还是能让我疼到痉挛?

苏雅安削苹果的汁水,落在了白色的外套上,留下了一滩难看的污渍。

她惊叫一声站起来,把外套脱下,随手扔在了病床上。

白色的外套皱成一团,被扔在床尾,就像一块随手可捡的破布。

这件外套1314元,是我勤工俭学那年,用刷了三个月盘子的工资,给她换的生日礼物。

我记得,那时,矜持的她吻上了我皲裂的双手,说会与我患难与共,相携白首。

可惜凉薄之人又怎么会念旧情呢,在薛子凯出现后。

所有誓言,化为乌有。

我看着薛子凯,又耍起从前那套把戏,他握住苏雅安的手腕,轻声劝说:

“雅安,你别这样说他,他毕竟是你未婚夫......”

“未婚夫?要不是他这个舔狗用尽了手段,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他?”

“他把你撞成这样,这么多天了,连句道歉都没有,果然是下贱东西,净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