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二中的校服转学到了妹妹之前所在的班级。
那些熟悉面孔在这里聚齐了。
沈老师似乎并不乐意看到我来,毫无笑意,像是心虚:“这是我们新来的转校生,大家打个招呼。”
粉笔重重地摩擦在黑板上。
最后一个落笔!
我转身:“这是我的名字,虞醉,我是虞可的姐姐!”
他们眼底的惊讶我看得一清二楚,以后请多指教了。
这所学校披着亲民平等的外衣,内里却腐败奢华。
进这所学校的学生,父母绝大多数都是社会层面有着一定地位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够转学进来,凭的也是我爸的经济实力。
学校后街巷——
“求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事。”“有事?哦!就是你那个病得要死的妈妈是吧。”
“哎,你说说你,家里没钱没势,拖着你那个拖油瓶累赘得要死的妈,拿着奖学金来我们国际一中上学,累不累啊?”
“要是我就识相地赶紧滚!哦,不对,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们就要少很多乐子了,哈哈哈哈哈……”
一群女哄堂大笑,讥讽、嘲弄、恶劣、粗鄙都是在她们身上的东西。
我看见那个女生蜷缩在黑水一片的地面上,低着个头,看不清脸,只看见肩膀在耸动。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听见她歇斯底里求救,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上臂被校服遮盖的地方还裸露在外,一截燃烧的烟头还硬生生地戳在上面,滚滚发烫,肌肉都在不住的颤抖。
我眼中的厉色更深,那些因为多年父亲的管教而收敛的暴力因子在悄悄作祟。
“呦!原来大名鼎鼎的律界曾大状的女儿就是这样的,看来真是教女有方啊。”
“是你!”
果然,她的记性很好。
那就好。
“是我,怎么办,糟糕了,被我发现了真面目,该不会要杀我灭口吧?”我假装害怕地问。
曾黎也是看不出真假,居然相信我是真的怕了,还沾沾自喜地道:“知道就好,给我把嘴巴闭牢了,让我听见一丝风声,你死定了。”
“可是怎么办,我自小到大就这张嘴最不老实,指不定我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好了就说出去了。”我一改胆怯,带着狠戾的眼神步步逼近。
“你耍我玩呢,是吧,虞醉!”
她的手忽然高举就要落下,却被人横臂拦住。
“曾黎,不要过分!”
“谢路宁!”
她看我的眼神变了变。
立马换了副模样,笑着跑到的男生面前。
谢路宁?
我转身落进了一双冷漠到可怕的眼睛,看不到一丝悲喜。
这人便是那日出席葬礼,说了妹妹被逼死的事情的男生。
“又见面了。”我凉薄的笑了笑。
这人跟我不同班。
谢路宁漠然地点了点头,曾黎见我们竟然认识,眼里的嫉妒瞬间席卷烧断了理智。
“你们认识?”她语气责备。
谢路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在乎地转身便要走。
她恶狠狠地盯着我。
“你们不是回家,去哪玩?带我一个不多吧。”我却挑衅地勾着唇角,忽然出声盯着谢路宁的后脑勺。
“想来便来吧。”谢路宁出声。
曾黎气愤地跺脚,跟了上去。
我站在原地,勾起的嘴角瞬间像被橡皮擦抹过,平静阴沉。
我背对着蹲在巷子里的女生说:“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