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要懂事儿
“微微啊，你懂事儿点好不好，蜜月什么时候都可以再去，可若若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好，算妈妈求你了，你带霍沉过来看一眼吧，哪怕就看一眼，行吗？”
她真的很伤心。
即便没看到她的脸，只从那带着哭腔和疲惫的嗓音中，我都能听出来她对姜若若的心疼。
我分明记得，我才是她生的啊。
“微微，你听到我的话了嘛？你快来一趟吧，若若能不能活，全看你了，你也不想当个刽子手吧？”
我扯了扯嘴角。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仿佛我若不带着霍沉去，就是要了姜若若的命一样。
挂了电话，我无声的看向霍沉。
霍沉揉着我的手，嗓音温柔：“想去的话，我让人改签飞机票，不想去的话，我们就把手机丢掉，微微，选择权在你。”
“但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我看着他包容含笑的面容，忽然又想到昨天夜里在心头做出的决定。
我们是夫妻，是要一起往前走的。
我该多给他一点儿信任。
姜若若闹腾的目的无非就是霍沉，如果霍沉不为所动，那我又何必畏惧去医院一趟？
心头豁然开朗。
“那我们去医院。”
霍沉顿了顿，笑道：“好，我让人改签。”
*
在去医院之前，我都以为季文北是在夸大说辞。
可瞧着病床上的姜若若，我惊了。
她像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干涸在一片白色的病房里，整个人有气无力。
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一个月前，当时我带着霍沉和家里人谈结婚的事儿。
她打扮精致的像个小公主，在席上一直很活跃。
跟现在判若两人。
我们刚一出现，她就抬头，立刻将目光落在了霍沉身上。
那双眼睛蓄满了泪水，巴掌大的小脸带着委屈和绝望，似嗔非怪的朝着霍沉看去。
“你怎么才来啊。”
我捏紧手指，立刻看向霍沉。
霍沉面不改色，轻轻颔首：“姜小姐。”
姜若若的脸瞬间更白了，清泪划过脸庞，惨笑。
“你现在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是吗，是啊，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
“姜小姐，我和我妻子过来只是探望，不是来跟你叙旧情的。”
姜若若不说话，只是小声的哭泣。
细细小小的声音，仿佛猫儿一样挠在人心里，让人窝火。
我绷紧身体，正打算告辞离开，门口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将我抓住。
“微微你出来，让霍沉和若若说会儿话。”
我想也不想的甩开。
却又被我哥钳住，甩也甩不掉。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若若就是想和霍沉单独说几句话怎么了，季微微你给我出来！”
蓦的，季文北一顿，看向霍沉。
霍沉揽着我，眼神锋利的将他推开。
“放手！”
季文北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放开了。
我手腕一圈通红。
霍沉一边揉着我的手腕，一边低声：“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去跟她说几句话，好好跟她说清楚。”
我心头一沉，捏住他的袖口：“不能不去吗？”
“乖，就几句话而已，很快的，说清楚了以后她也不会打扰我们了，好吗？”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最终没说什么，默默地放开了手。
霍沉揉揉我的头，走进病房，将房门关上。
我只能从门上的窗口，瞧见他走到床边，在距离床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和床上的人说了一句什么。
“嗤，季微微，我以男人的角度告诉你，你越是这样拴的紧，越是会激起男人的逆反心理，到时候伤心伤己，还不如现在就把人放开。”
“你看看你和霍沉相配吗，他有钱有势还有长相，你就一普通上班族，你当真以为你们这婚姻能维持多久？等到时候你就哭去吧。”
季文北冷嘲热讽，我妈也在旁边拉着我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解。
“微微啊，你要懂点事儿，若若都跟我说了，她什么都可以让给你，你想要钱，还是想要换个好工作都行，只要你能和霍沉离婚，她没了霍沉可是会死的。”
“唉，其实我都和她说了，就算没有钱没有好工作，你也应该帮她的，她可是你妹妹，这些年要不是姜家，我们哪能过这么好，你和你哥又哪能读名牌大学啊。”
“微微，做人啊，要懂得感恩，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和你哥想想，我们以后还要在姜家立足的。”
我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不昔道德绑架也要将这些重担压在我身上。
我看着她开合的嘴，耳边听着她不断地说着姜若若如何如何可怜等话，不断地在记忆里挖掘着，她有曾经这么关心过我？
挖掘了许久，最后只能从七岁之前找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或许，她很久很久以前有那么一点儿爱我吧。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我妈缓了缓语气，又说：“我也知道一段感情割舍掉很难，这样，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应该可以了吧？再晚，我怕若若想不开会出什么事儿。”
我艰难的开口：“妈，你就没想过霍沉也是人吗？”
我妈顿了顿，没说话。
一旁的季文北忽的冷笑：“没有你，霍沉一定会答应的，他心里爱的人肯定是若若，你......”
不等他说完，身后的门响了，霍沉走出来。
他自然的走到我身后，伸手放在我的腰间。
“走吧。”
我立刻回头看他，想要找出他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霍沉轻笑着遮了遮我的眼睛。
“这么看着我干嘛，还不走吗？我让人改签了下午两点的飞机，时间快来不及了。”
季文北不可置信：“你们还要去度蜜月？”
霍沉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当然，我们计划好的东西，怎么可能因为无关紧要的事儿改变。”
季文北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心头的阴翳散开，带着隐秘的开心，抱着了霍沉的手臂，离开医院。
很可惜，蜜月还是没有去成。
因为我们刚走出医院没多久，霍沉的手机便响了起来。